事实上,即便这地狱道王使者双臂完好,功力状态俱为巅峰状态,面对这十余个先天围攻,也是必死无疑的结局,如今则是将这个结局提前。
滴答,滴答,手臂无力垂落,鲜红的血线如丝般坠落在地上,不多时便积出一道血洼之地,内藏地狱道王使者的精气能量,若是为凶兽所得,也可增益肉身潜能。
此时,王使者也晓得自己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冷冷瞥了眼四方之人,最终将目光放到此次行动的头头,韩普身上,道,
“孟家子,今日你率人来此,有两个叛徒相助,的确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你莫非真要赶尽杀绝,难道就不怕惹恼我地狱道,将来被报复吗?”
韩普叹了口气,老生常谈之言,为什么每次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世上总有一些蠢货,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可以予取予求,他人都要供着自己,怕着自己,取得些许微末之功,便以为尽都是自己的能耐和功劳。
但一旦遭遇到强敌,生死不由自主的时候,便又以身后势力威严恫吓,企图觅得一线生机,也不知在恫吓之余,还会不会有跪地求饶的戏码!
至于说地狱道的报复,韩露或许担忧,韩普却是浑不在乎的,即便没有孟昭这座巍峨神山在身前耸立,难道他就怕这区区硕鼠之辈吗?
是,地狱道是底蕴雄厚,凶残霸道,一般人家不敢招惹,生怕被报复。
但,身为一个武人,就要有勇往直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魄与气魄,除此之外,若是顾虑太多,思虑太多,反而落了下乘。
“嘿,你倒是说的明白,可伱地狱道已经在我孟家手下,损了两尊宗师强者,即便是再多一尊,又有何妨,我主孟昭,我所属孟家,又曾怕了谁来?”
韩普短短一句话,可谓是将地狱道的遮羞布彻底撕了下来,就差指着王使者的鼻子骂他,你也配威胁我们?
地狱道先是被孟继祖率领大军,宰了一位宗师强者,元气大损,继而雇佣绝情道宗师武怀恩,企图刺杀孟昭,再度失败,反而被孟昭生擒活捉,不说轰传天下,但就近之人,却是无有不知者。
就这,你地狱道早已经因为孟家损失惨重,故而势不两立,早晚兵戎相见,还何谈威胁?
难道放了你区区一个使者,他地狱道还能就此偃旗息鼓,罢兵休战不成?
王使者也是没料到韩普这么勇,对地狱道这堂堂邪魔道顶级势力,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直接扯下他的遮羞布,故而愤恨不已,冷冷道,
“好,好,好一个孟家,欺人太甚,你们要阻我,便尽管来吧,看看究竟是谁先死!”
地狱道王使者似乎还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底牌,面对这种情形,仍是自信满满,最终能胜利的一定是他,而不是已经将自己打入绝境的孟家诸人。
一时之间,其气势冲霄,霸道之姿态,更是睥睨当场,那朱宽涂亮两人,甚至不少孟家先天供奉,都面面相觑,心存顾忌,不太敢上前继续施展手段。
说他们怕了,的确是怕了,因为这王使者本身武道高明非常,如今是强弩之末,竟反过来气压众人,说当中没有隐秘,谁都不相信。
尤其是,在王使者背后的,是邪魔道的顶级大势力之一,地狱道,万一其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隐秘手段,就等着众人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于是,竟出现了这般诡异的景象,地狱道拖着一只受伤的手臂,沉着步子,向外行走,明明四周围着十数个先天高手,却无一人敢阻拦。
韩普看得目眦欲裂,虽说他也知道地狱道之人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对付。
但他也从没想到,如此一个半废之人,仅仅依靠虚言恫吓,竟叫自己手下十数先天如临大敌,放任对方离开。
不过,他也清楚,那朱宽涂亮,乃是新晋投靠而来,并不受孟昭信任,本身也不会为孟家卖大力气。
至于那些先天供奉,其实大多数也都是眼见孟昭形势日佳,跑过来想要博一场富贵功名的,说忠心耿耿,为孟昭效死,更谈不上。
打打顺风局还可以,真打逆风局,甚至大概率的死局,如现在这般裹足不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然,现实虽如此,却并不代表他可以原谅,今日这一众人的表现,他都会原原本本的向上奏报,一切由孟昭自己定夺。
至于现在,既然其他人畏惧地狱道之奇招,不敢动手,那他就亲自动手。
面对这样一个废了一条手臂,功力十不存一,近乎于绝境之人,韩普仍动用十成真气修为,拔出悬挂在自己腰间的常阳神刀,铿锵一声火星四起,天地间刹那间昏暗无比,唯有一点火光升腾,摇曳煊赫,一式焚风斩递出!
刀劲虚幻,而刀风温暖如阳,好似黑暗中的一点希望,一点光明,虽星星点点,却有焚天燎原之势。
如此刀法,翩翩而至,布满凝练之杀气杀机,灼烧人的筋骨血肉,精神灵魂!
以地狱道王使者身份,根本无从抵挡这以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