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南方叛军与朝廷大军,战于平焦城外,历时三日,平焦城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
朝廷大军向城内的叛军猛攻不止,甚至出动了两位以战阵之法,临时升至宗师境界的猛将,均不能下,反而自身损耗严重。
然,南方叛军战营当中,有多起暴动事件,后勤粮草也被烧毁两成,疑似朝廷探子暗中捣鬼,破坏后方,最终使得南方叛军于此战中落败,死伤近三万人。
借此胜机,朝廷主将特意将战线拉伸至平焦城外的敖丘之地,企图将平焦城内的叛军彻底围死,若是有其他叛军来源,还可半途击之。
以战略战术而言,这样的决策是没有问题的,朝廷主将,也是能征善战之辈,并非泛泛。
于此绝境之下,南方叛军当机立断,在六月末,趁着暴雨联绵之汛期,挖开榕湖堤坝,使得滔滔洪水汹涌而下,非但将敖丘的万亩良田尽数淹没,同时,也将朝廷大军费尽心机设下的防线,彻底摧垮,并给予朝廷大军重创。
十二万朝廷大军,有四万人直接被冲散,死伤更是不可计数。
当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南方叛军虽有准备,依然因为洪水退却之后的疫病而损失惨重。
双方于多次战中,你来我往,难分胜负,但彼此都元气大伤,暂时休战。
朝廷主将,因战不利,于七月末被撤,在押回玉京途中,被人刺杀,头颅高挂于朝廷大囊之下。
七月初,朝廷大军为洪水冲垮,淹没的消息,传至卫州,一时之间,人心沸腾,野心家爆发。
于短短五日之间,先后在各地掀起不下二十起叛乱。
规模有大有小,,且目的激起明确,都是在第一时间攻伐衙门,对皇朝在卫州的行政体系,起到了极大的摧残。
好在卫州世家,豪强,宗门齐心协力,将这种种叛乱,尽数镇压下来。
然,这叛乱大势虽止,却仍有小股不安分之人于暗中活动,带来的麻烦层出不穷。
并在七月中旬,酝酿到了顶峰,以一个叫陈之维的武人为首,策划针对各个县府,郡府府衙,施行袭击,斩首战术,收获颇丰,再度将朝廷在卫州境内的统治势力狠狠重创。
这一次,卫州大小世家,豪强,乃至宗门,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使得陈之维名声大震。
于江湖武林中,有传言,说卫州无冕之王,九姓之卫家,疑似心存不轨,陈之维,只是卫家推出来的傀儡。
同样是七月中旬,西方益州除了掀起声势浩大的山蛮之乱,同样,有道人自号赤天之主,上承天命,建立人间道国,于短短十日,连下十七座城池,堪称挡者披靡,望风而逃。
道军之数,从一开始的三千之数,滚雪球一般,来到十六万,虽良莠不齐,参差不一,但终究是一股能改天换地的力量。
益州都督雄岳亲自出手,与号称赤天之主的道人决战于永元山巅,大战一日一夜,最终被赤天之主斩杀,赤天之乱,由是愈演愈烈,益州动荡。
甚至一些益州本土世家,豪强,也投靠了这赤天之主,使其有足够的实力和底蕴,整顿道军,夯实根基,以图大业。
八月末,北方梁州之边,有蛮人寇关,好在被镇守边境的大军所退,然,风潮滚滚,无数百姓意识到乱世将至,纷纷携家带口,逃往中原地区,冀兖两州也爆发了一波难民潮。
短短时间,整个大雍已经不只是南方叛乱,而是东南西北中,处处烽烟,大战不修,真有了风雨飘摇,亡国之兆。
九姓之家,或在台前,或于幕后,十分活跃。
十三家武道圣地,却多是紧闭山门,似乎不愿掺和这尘世中的是是非非。
甚至将在大雍天刑堂中任职的诸多子弟召回,对于天刑堂而言,是个巨大的削弱和打击。
大雍皇朝反应也是出奇的快,连连调兵遣将,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将除了南方的叛乱尽数镇压下来,可惜遭遇到重重阻力,使得平叛之事,不尽如人意。
更在皇族一位长辈的提一下,不得已允许各地世家豪强,自行招募强者,义军,抵御叛乱。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北堂皇族,和世家豪强的一次碰撞,而结局很明显,皇族败落,世家豪强,占据上风,甚至借此拿到了巨大的利益。
相比起处处烽烟的神州大地,位处三州交界的灵武城,却显得愈发繁荣,昌盛,平静,俨然已经成了乱世中的桃花源。
以孟昭,北堂昂为首的灵武城势力,更是为不断迁移暴增的人口,在灵武城附近的几处要道,修筑,设下了三座军镇小城。
同时,将本来五万兵额的扬武军,扩招到了足足八万,算上两万辅兵兵额,是实打实的十万大军。
以寻常的一城,供养十万大军,自是不可能,也不现实。
然,灵武城却是一个例外,其富庶,强横,有着惊天动地的潜能。
甚至这十万大军,仍不是这座北地雄城的极限。
孟昭却是见好就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