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煎熬的,这种漫长,煎熬,并不全都是时间的长短而决定的,关键在于内心的一种感触,情绪,在不断酦酵,扩散,最终形成难耐的心情。
孟川和吕乐此时就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脑海中好似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无时无刻不在掀起惊涛,谨慎的对待手下送来的每一个信息,生怕漏掉某个关键线索。
这种谨慎与小心,完全是与孟家以及七星楼之间关系的变化挂钩。
否则,以他们两个心境修为,断不会如此。
伴随着附近地域小势力的到来,人手逐渐充沛起来,孟川以及吕乐开始安排相应人手往四处,尤其是山中搜寻,并许诺重利,不说找到人,哪怕只是找到线索,也能得到丰厚报酬。
报酬不止于钱财,也包括高深上乘的武学,以及丹药,神兵利器之类,对于武人的吸引力极大。
尤其是武学,可以作为传家之物,更是珍贵万分,足够一些人竭尽全力去拼搏了。
果然,此举调动了新来之人的积极性,一个个兴奋难耐,不见了之前被召来的心不甘,情不愿。
强权只能一时压迫他人,但利益却能驱使人心甘情愿的行事。
抛开搜寻的事项,在这尽数被灭的村子内,勘察的越详细,汇聚的信息越多,得到的线索,也越多,继而,两人也逐渐有了些猜测,印证了他们的想法。
待到孟昭带领大批人马到来时,已经是深夜。
月明星稀,大山深处,隐隐有狼嚎虎啸。
长长的火把横在空中,松油味道浓郁,伴随着一个个骑士纵马起伏跳跃,好似蜿蜒而行的长龙,将小半个山脚都点亮。
此时的孟昭身着黑衣,背负天邪战匣,长发披散,目光森冷强硬,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一种霸道与凌然之态,更得到数之不尽武士的崇敬与膜拜。
他在和武怀恩一战后,就鲜在人前露面,积累时间越长,威名越盛,人们见到他时,所爆发的热情便越发浓烈,似乎一个眼神,就能让狂热的膜拜者前赴后继。
正常而言,孟昭应该是将此事交付给其他人处置,自己坐镇中枢,调理四方。
然,他嗅觉敏锐,在得到自家供奉呈递的消息后,立马意识到事情大大不妙。
七星楼和孟延,七星楼和他,本质上没有冲突,矛盾,双方或有牵连,也只在孟延身上,但对这个堂兄,他只存有保全的心思,具体的事宜,并不愿意深入,而是打算交给南安孟家长辈。
若事情真能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倒也不错,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今,七星楼之人遭难,遭难之地,还是在他的地盘,又涉及到孟家,可以说,黄泥巴粘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完全把他拖下水。
而且,如果处置不当的话,他如今苦心经营的大好局面,也可能付之东流。
七星楼可不是地狱道,真对起来,纵然暂时能维系局面,也必将损耗元气,这是如今孟昭所不愿见到的。
故而,他立即放下手上的一切事宜,召集门下的奇人异士,并带着大批人手,赶来事发之地,希望尽快将事情解决,以免陷入被动。
孟川和吕乐也带着人迎接,一群人进了村,本来空旷的小村落,立马拥挤起来。
那些充作耳目的大批人马,不用孟昭等人操心,自有孟家先天供奉调度,散往附近。
数人来到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当中,孟昭龙行虎步,解下背后的天邪战匣,坐在主位之上,孟川和吕乐则分坐左右。
不过,孟昭没有主动开口,孟川和吕乐便不敢说话,只在静静等待。
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又有人进门,将一大摞宗卷放下。
却是孟昭信不过孟川和吕乐带来的那些人的能力,在自身到来后,让投靠他的那些能人异士,发挥自己的能力,将这里的一切,查探清楚,汇总起来,交给他查阅。
这些能人异士,并不都是武道高人,多数都是在找人,调查方面有能耐的。
“好了,你们两个看看我手下调查的信息,汇总你们所知,再告诉我一切。”
孟川和吕乐当即翻阅呈递来的厚厚宗卷,和自己已经掌握的信息作对比,表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凝重。
良久,两人才长吁一口气,齐齐放下手里的宗卷,孟川当先开口,
“四哥,有宵小之辈在暗中搞鬼,袭击了七星楼的人,并嫁祸给咱们孟家。”
这并不是犹豫不决的推测,而是已经有了多种印证的事实,所以他才用如此笃定的语气向孟昭陈述。
孟昭点点头,右手手掌轻轻抚摸天邪战匣,眉眼低垂道,
“这一点毋庸置疑,在我听到你们传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已经想到这一点,至于凶手,很大可能是前段时间,多次针对咱们的神秘之人。”
关于神秘人,孟川因为常在军中磨砺,了解不多,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有那么一些人,不自量力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