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一番后,孟昭没有依靠自己的盖世武道,贸然行事,而是和甘明峰扮做普通的江湖人士,在犁首山下找了个民居住下,暂时观望一番。
之所以如此,是孟昭清楚,那天狼盟盟主乃是谭采儿的母亲,其本身实力不提,其父亲,丈夫,也都是极为强横,厉害的人物,若排帮真是天狼盟中一员,他这个有心求娶谭采儿的人,自不能将两家关系闹僵。
当然,他也没有全信这些,故而在落居的当夜,便外出打探消息。
以他的武道修为,便是真宗师也未必能察觉到他的踪迹,何况只是一群排帮的武林人士,故而忙活一夜,竟无人发觉异常,反而泄露出不少消息。
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孟昭带着村中做好的早餐返回落宿的民居内,和甘明峰一边吃饭,一边说起自己的收获。
孟昭主要是通过特殊的法门,或是潜行偷听,或是迷魂审问,得到消息,应该有一定的准确性。
根据他这一晚的收获可知,此次排帮封山,的确是受到一个宗师高手的指派。
此高手就连这些封山的排帮之人也不清楚来历,只依稀有个高层听自家帮主称呼其为月先生,至于其他,排帮并不晓得,但谨记月先生所言,不可让山下这些江湖人士闯入山中,以免坏了算计。
换言之,这月先生,有着某种谋算,但不想外人打扰,否则有功败垂成的危险,同时,这月先生,似乎也不是最终的受益人,真正能从这浩瀚犁首山中得到好处的,是另一个人。
说起来有点拗口,复杂,实则还是很清晰明了的,这月先生是指派排帮的宗师强者,而他本人,似乎是为另一个人服务。
甘明峰对于这所谓月先生,并无任何印象,
“两年前我游历至此地时,乃是和几个结识的朋友一起,当时我们胆子都很大,一个个又是初出茅庐,所以才想要探一探犁首山。
至于这所谓月先生,并无任何听闻,也许,他是某个埋藏在犁首山中的道统传人,也许,他和我一样,也是侥幸从山中得利,又打算继续从中搏取机缘之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人既然有盘算,且有某个计划,定然是目标明确,龙王或许可以先观望此人。”
剩下的话,甘明峰没有说,但孟昭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以绝代宗师武道,镇压这位月先生,夺取他,或者另一个人的机缘。
想来甘明峰也担心此次之行,万一没有让孟昭取得收获,自己恐怕性命不保。
可他也只是一个小小先天,虽在犁首山探寻过,却也只是有丁点经验,算不上熟稔,这种前提下,他根本无法保证自己和孟昭能得偿所愿。
既如此,不如先来个保底,有了收获,总比一无所获强。
这世上总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孟昭没有什么所谓的道德洁癖,关键是,此人的身份未明,说不得就是某个大势力出身。
孟昭若是夺人机缘,消息不泄露倒还好,万一泄露出去,不是凭白惹出一个大敌来?
此外,他也探明,排帮并不是天狼盟麾下之人,但其帮主,的的确确是那位天狼盟主收服的高手,双方有一定的关系。
而月先生能叫排帮行事,背后未尝没有那位天狼盟主的纵容。
正是这种种原因,孟昭暂时不想做这种恶人之举,便道,
“那月先生来历未明,不宜节外生枝,此行你我主要就是为了那山中龙气,以及可能的大隋遗藏,其他可以不去理会。”
“这样吧,你准备准备,快则今晚,慢则两三日,你我便可入山,届时,你可要做好向导的工作,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孟昭声音恬淡,没什么威胁或是强硬之处,偏偏叫甘明峰紧张的不行。
“这,我晓得,那龙气所留,大概和我取得红葫芦处不远,而大隋遗藏,我也从七星楼中的藏书有过了解,大致有了一个想法,只求龙王能保我一命。”
孟昭笑笑,他知道甘明峰如此处心积虑的将自己哄来犁首山,定然是有一定的后手,或许能借机逃出他的掌控,或许自信能借助山中布置,将他谋害。
但孟昭有着绝对的自信,甘明峰只是一介跳梁小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另一边,在山脚下另一处农屋当中,也聚集了数个充满江湖草莽气息之人。
其中一人狮鼻阔口,天庭饱满,双目精光绽放,颇有威仪。
身着一身明黄色的武士袍,上面绣着两条猛虎图案,端坐于堂上,吸引诸人目光。
“诸位,排帮那边,我已经打听清楚,此次陆猴儿也是为人所迫,逼不得已,才和诸位武林同道为敌,至于原因嘛,和那位宗师强者脱不开关系,想要排帮开放一条通道,容咱们进山,怕是不成。”
这屋里的四人,都是兖州江湖道上颇为有名望之人,俱都是大帮派之主。
其中,那狮鼻阔口大汉,为天行帮的帮主闵涛,号称拳掌双绝,功力无比深厚,已经臻至先天极限,一直在求取破入宗师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