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是自然,若是对方不耍阴招,甚至连重罡拳套我都不愿动用。”
顾立是一个武者,而且专精拳法,深入钻研,性格也受到拳法的影响,气质偏向强硬霸道,但也正大光明,能靠武功正面挫败对手,他绝不愿意用这等小手段。
若没有这样的精神意志,他的拳法也修不成如今的境界修为。
拳法即是性情,精神,拳意贯通人生,不但威力绝伦,修行也是一片坦途。
“杀了这赵老刀,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是直接上谭家去提亲吗?”
男子在顾立接过那小刀吊坠之后,认为对方必胜,故而也好奇对方的下一步动作,打了谭家的脸,下一步,该怎么收场?
谭家既然叫赵老刀来对付顾立,就是不看好对方,不愿意履行那玩笑一样的娃娃亲。
顾立沉默片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其实他本也没想如此激进,实在是谭家自己反应过激,叫那么一个愣头青,弄出来这么一出生死诀,现在想退后一步都不可能。
他退后就是死。
当然,也可能谭家真的如此险恶,非得要自己的性命。
“我也不知,谭家和我的娃娃亲,其实只是口头约定,当年的事情,谭长明这老家伙若是不认,我也没办法,所以,只能看宿大人如何安排。
在这件事上,我也好,那个赵老刀也好,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嘿,我可偷偷打听过,那谭采儿相貌绝美,气质绝佳,相传还是一种特殊体质之身,你若是真能将其娶进门,甚至倒插门,都是大大的占了便宜。
不过,我估计,这件事希望渺茫,宿大人恐怕也有意于谭采儿,毕竟要是娶了这小娘皮,届时整个兖州都是宿大人的掌中之物。”
顾立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恨,偶然闪过一抹凶光,显然对于这男人的说辞很是不满。
他的身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当年自家爷爷的确是和谭长明有过口头约定,订下娃娃亲,后来因为一些意外,他的爷爷离开兖州,关系自然淡薄。
这是货真价实的,不然谭家若是查出他假冒故人之子的身份,就不必这么拐弯抹角了,直接对付他,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多年后归来,他身上又多了一重皇族梅花卫的身份,和皇族内卫区分开来。
皇族内卫,是直属大帝的力量,其他皇族之人,不可染指,更不可挑衅其至高无上的权威。
而皇族梅花卫,则是宗人府下的力量,听从的是大宗正之令,当然,也会受到大帝的钳制,不过终究还会有所偏数。
他因为和谭家的这层身份,被选定来到兖州,配合北堂宿来安定兖州,保证将来谭家能平稳的将军政大权,交还给北堂皇族,而不发生意外。
毕竟能和谭家扯上关系,同时,也能搅乱兖州这摊死水,是一枚关键棋子。
可,他又不是傻瓜,当然也能看出,北堂宿这个人天资盖世,野心勃勃,对于谭家,谭采儿,乃至整个兖州,都有着想法。
其他的也就算了,谭采儿可是顾立自以为的未婚妻,怎么能容忍他人窥伺?
这简直就相当于在他头顶种了一片青青大草原,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忍不下也得忍,因为形势不由人,他比不上北堂宿,力量衰微,自然要受到对方的控制。
即便是面前这人当着他的面揶揄,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异样表露出来。
因为北堂宿捏死他,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顾立,我刚刚说的虽然不中听,但也是对你好,宿大人的心思,旁人不知,但你我该知晓,若是有人想要破坏他的计划,宿大人可会叫对方领略到什么叫恐怖,什么叫生不如死。”
顾立点点头,声音平淡,波澜不惊,
“放心,我知道轻重,美人只配强者拥有,可惜,你我还远远称不上强者。”
“哈哈,倒也不用如此妄自菲薄,你我只是相比起宿大人不算强者,但放眼江湖,也不是弱者。
而且,谭采儿这个人不单是一个美人,还代表着谭家的强大势力,以及影响力,不是一般人能觊觎的。”
听着眼前男人的侃侃而谈,顾立再怎么隐忍,也有点绷不住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装作担忧道,
“话说的没错,但,唉,宿大人这么做,岂不是可能和大帝有冲突?”
那男人一听,也不敢说话了,毕竟他们两个很了解北堂宿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野心家。
仔细想想,在至高无上的权位面前,父子相残,兄弟相残都略见不鲜,而北堂宿作为偏支皇族,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肥肉,被其他人夺走?
明争暗斗是必然的,最关键的是,北堂宿这个人也有点运气和资质,能领悟魔刀八法的精要,修行成功,从而沟通引动魔刀,成为神刀堂的香饽饽。
这才有了跳出棋盘的资本,不然,北堂宿其实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本质上和他们两个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