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也不是干等着北堂昂和北堂赫父子毒发而什么都不做,毕竟这血劫之毒十分奇特,平日隐藏,可一旦爆发,便如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真等孟昭动手帮二人解毒,估计已经晚了,故而他叫梁穆秋派遣孟家的神医往城主府一行。
就说得到消息,有人要暗中下毒害他们两个,虽有消息,却不知真假,故而遣神医诊治。
只需这么一个由头,先叫这北堂父子看清真相,最后走投无路,才知要找谁相助。
梁穆秋的动作很快,由于是孟家传信,北堂昂和北堂赫父子也不敢怠慢,虽不以为然,仍叫这孟家来的神医为自己诊脉探病。
本以为就是一次例行检查,应付了事,却不料这孟家来的三个神医都诊断出他父子二人已经中毒,且深入血脉骨髓当中,回天乏术。
这叫北堂昂和北堂赫父子如何能甘心,将孟家派遣的三个神医打发走,连忙又叫府中供养的几个医师前来为自己诊断。
城主府,修建的金碧堂皇的阁楼正房当中,北堂昂满心期待的看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问道,
“如何,是不是很健康?”
这须发皆白的老者乃是他供养了十几年的医师,虽说不上神医之名,但也是名手,多年来,他能金枪不倒,傲笑花丛,多赖这位医师的调理。
然,这老者诊断过后,汗水挤满面庞,老迈的身躯,仿佛坍塌了一般,不敢直视北堂昂,低头道,
“王爷,这,这,老朽不会说谎,从您的脉象上来看,您的确是中了沉疴之毒,且与血液交融,浸润骨髓,深入五脏,可,可说是回天乏术,药石难医,老朽,老朽才浅,无法治疗。”
北堂昂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双手攥拳,手背青筋暴起,咯吱咯吱作响,又道,
“给世子诊脉。”
北堂赫苦笑一声,既然自己父亲中了毒,就说明那孟家三位神医所言无错,他又如何逃得过去?
果不其然,这老迈大夫诊脉过后,下了同样的结论。
且按照他的认知与了解,这毒看起来温和,眼下也没对两人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甚至若非特意找他这样经验丰富,医术高超之人诊脉,都无法发现。
但,这是因为此毒尚处在潜伏阶段,未曾发作,和一些慢性毒差不多。
可一旦发作起来,毒性爆发,便如迅风惊雷,一发不可收拾,暴毙都有可能。
北堂昂轰隆一声将手边的桌子直接掀飞,咬牙切齿的叫人将王府库藏的各种解毒灵丹妙药,乃至宝物取出,给这位知根知底的老医师过目,看看能否有解毒之法,哪怕能缓解也可以。
这延平郡王府好歹也是皇族,自身在灵武城捞到海量的好处,逢年过节,也会收到来自玉京城那位大帝的赏赐,不乏珍奇异宝。
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一朵万年血灵芝,不说生死人肉白骨,但可解百毒却是妥妥的。
可惜,老医师打断了北堂父子的幻想。
这万年血灵芝果然是珍贵,可位列地宝顶峰,可解百毒,可有一点两人却忽略了。
他们所中之毒,极为奇妙,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剧毒,万年血灵芝非但无用,反而有害。
若真的以此血灵芝为两人喂服,增益气血,只怕反而会助长这毒性的发作时间,且毒性也会愈发猛烈。
一时之间,北堂昂和北堂赫父子两人颇有些无可奈何。
他们也算是天潢贵胄,出生在罗马,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何会甘愿这般中途暴毙?
尤其是北堂昂,若只他自己也就罢了,偏偏连自己最喜爱,也是最杰出的儿子北堂赫也一同中毒。
这分明是要挖了他们延平郡王府的根,灭了他们延平郡王府这一脉啊。
将所有下人屏退,偌大阁楼之内,便只剩下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阁楼内部的豪奢布置,此时竟显得相当碍眼,似在嘲讽北堂昂,即便再富有,再豪奢,于生命终结之后,又有何用?
一时之间,北堂昂竟有点堪破富贵名利的意思,但也只是绝望之下的一点感悟,若是恢复过来,怕又是一切如常,酒照喝,舞照跳。
“赫儿,你怎么看,咱们这身上的毒来的稀奇,偏偏又是孟昭派人捅出来,还说什么得到消息,有人给咱们下毒,我看,下毒的就是他吧,真是贼喊捉贼,可恨!”
却是北堂昂冷静下来,将整件事梳理了一遍,认定自己父子二人身上的毒,乃是孟昭所为。
毕竟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的消息,孟家知道,还如此笃定,派遣三位神医给他们父子诊断。
与其说是巧合,以及孟家好心,北堂昂更倾向于是孟家贼喊捉贼。
说来北堂昂都觉得委屈。
自孟昭传出愿倾尽一切,和极地冰原的铜烈一战。
其修成大宗师武道的讯息便疯传天下,他们这等处在灵武城的人,更是得到第一手消息。
本来他也好,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