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前的日军步兵,没有了坦克火力的支援,只有凭借九二式重机枪和十一年式轻机枪作为掩护,企图破坏前进,虽然伤亡惨重,但日军还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和组织死不后退,踏着尸体和血泊前进。
一名日军中尉愤怒的吼着,周围到处都是伤兵和尸体,从进入华北作战开始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战斗,他印象中的中国军队是一打就垮,一吹就散的豆腐部队,可是今天,对面的中国军队不仅有良好的射击纪律,还有优秀的交叉火力组织,巧妙的工事构筑和良好的防御体系。
就在昨天早晨,日军中尉所在的部队就在战车的配合下,以近乎零伤亡的代价,在开阔地上击溃了一个营的中国军队,打死了一百多人,而且从阵亡中国士兵遗尸上的胸章获知,被他们突袭的正是中国军队中所谓的精锐中央军嫡系第十师。
正在攻击苦战的日军步兵都知道,早上那支被他们突袭的第十师部队,和战壕里压着他们打的正是同一支部队。
今天发起攻击时,甚至都没有对阎庄的中国军队进行炮火准备,因为,在日军看来那纯属是浪费炮弹,完全没有必要把炮弹浪费在这种孱弱又不堪一击的部队身上,拿下阎庄,大概只要一个战车掩护下的步兵冲锋!
可现在战场上却是这副景象…………
…………………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旁的九二式重机枪射手扔在尽职的掩护射击,这名不甘的日军中尉抽出了指挥刀,大呼着下令攻击,自己率先起身向前冲去,二十几名日军士兵也交替掩护,迎着弹雨顽强的发起冲锋。
子弹咻咻的飞过,不断有人被打倒,但这些日军士兵仍然不加迟疑的跟着中尉,成功的冲到了一排的鹿砦后。
砰砰—
冲上去的日军步兵立刻用步枪打排枪射击掩护,集中在一起。
四处都是流弹,日军中尉趴着用指挥刀指着鹿砦,许多日军士兵都从背囊中取出剪钳和圆锹,想要剪断鹿砦之间的铁线。
砰—一颗七九步枪弹打中了拿着剪钳的日军士兵,愤怒的日军中尉推开尸体,拿起剪钳,剪断了两条铁线,然后用指挥刀连续劈砍,粗暴的推开绑忙树枝的鹿砦。
冲来的日军士兵也一拥而上,顶着一排的火力,没有破坏障碍的爆破器材,那就用刺刀,用枪托,用圆锹,甚至血肉模糊的双手清理前方的鹿砦,毫无疑问,他们想推倒鹿砦,开辟出一条通路,打开突破口。
用了各种手段,就在日军中尉看到了一丝希望,以为打开突破口在望时,忽然,他惊恐的看见鹿砦上的绿色树枝居然冒出了白烟,被他推开的鹿砦扯断了绑附的铁线,拉开了何炜布置在鹿砦上的手榴弹拉环。
轰—燃烧时间只有五秒的两颗巩造长柄手榴弹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
爆开的手榴弹炸裂了树枝和鹿砦,弹片,木片,枝条混在一起如同烂漫的樱花一样四处飞舞,弹开,无形中增加了手榴弹的杀伤威力,刺进了日军中尉和许多日军士兵的身躯之中,刚刚要打开的突破口瞬间成为了一片死地,猥集在一起的日军步兵没人能幸免。
两条残肢被炸飞,惨叫,呻吟,嚎叫,所有突破口附近的日军都倒在地上,四处都是鲜血,钢盔,背包,武器,剪钳,圆锹和军镐丢了一地。
目睹日军引爆了自己搞的诡雷,何炜差点笑出声来。
嗖嗖—嗖嗖—轰
一阵猛烈的炮击破空袭来,六发八二迫击炮急速射产生的炮弹又一次洗礼了这片死地。
布置在战防炮阵地侧翼的二营营属迫击炮排,终于开始射击。
一排的战壕中,何炜再一次举起了中正式步枪,用绑腿绑上了蓝色指挥手旗,然后弯腰在战壕里左右狂奔,左摇右晃的蓝色手旗透过了战场上的浓烟,被战防炮阵地侧后的迫击炮排观测到。
蓝色手旗,是何炜布置的八二迫击炮射击命令信号。
轰轰轰—
两门八二迫击炮向阵地前打出了两轮急速射,继战防炮后,加强给一排的最后一种火器也开了火,射击效果自然是良好的,两轮落弹全部打在了二百米外的鹿砦外沿,突破口附近,刚刚因为引爆手榴弹而伤亡惨重的日军,挨了这两轮八二迫击炮弹后,附近的日军不是伤就是死。
迫击炮阵地,二营营属迫击炮排排长,绰号黄阎王的黄德才立在后面,吐掉嘴里的烟蒂,露出一口四十年的烂黄牙,看到炮击的效果,破口道:“他妈的,打的不错,继续给老子射击,向前延伸火力,打前面的日军步兵。”
两個炮班的炮手重新调整射击诸元,装定药包,将两颗八二迫击炮弹多翅的弹尾装入炮口,两门炮口冒出白烟,炮弹出膛斜着飞去。
嗖嗖———
两颗炮弹没有击中,一发打偏了落在了空地里,还有一发打中了一辆被击毁的日军战车,没给日军步兵造成什么伤亡。
黄德才大声骂道:“你妈了个臭x的,废物东西,观测军士是干什么吃的!打的鸟炮,老子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