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迫击炮排的徐上士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何炜是当日军炮弹殉爆的那一刻,心中就有了答案,看到日军被自己打的炮弹给炸了个七荤八素,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可何炜脸上却看不见半点的笑容,他心里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担忧,现在的情况是日军有一半的攻击兵力正在和第六连第一排的碉堡火力苦战,而且已经进入了第六连提前布置好的雷区。
可是另外一半的兵力,现在还原地不动,就在那里杵着没有一点攻击的意图,也不知道是在继续整顿部队,亦或是在做攻击准备?
何炜甚至怀疑,是不是正在和第一排互相对射的那些日军被打的太疼了,把另外一半的日军给吓住了?
阵地前又传来了隆隆的炮声,日军的步兵炮和速射炮似是不甘的再次向第一排的碉堡开火射击,第六连配属的八二迫击炮排也毫不示弱,与之相对应的向阵地前的日军步兵以急速射的方式狂轰。
就这么一直顶下去可不行,必须要把日军全部都给吸引到最近的雷区来!
下定了决心,何炜立刻着手开始布置,但要是想给日军添把火,吸引另外一半的日军过来,这就又得使用点计策了,何炜想了想,这计策必须要让日军的步兵觉得有机可乘,同时也不能减弱对日军的火力强度,考虑再三,何炜最终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几台正在开火射击战防炮排工事碉堡的日军战车。
既然你这几台破战车这么热衷于停在原地做固定火力点,那就不如别走了,干脆永远留在这里!
何炜立刻命令传令兵给葛贵财打电话,传达了何炜的最新命令:第一排的各个碉堡,只保留射速最慢,最落后,火力持续性最差的晋造仿三八式重机枪继续向日军步兵射击,二四式重机枪停止向日军步兵开火,全部换上钢芯弹,改为向日军的战车射击,堡内的捷克式轻机枪则减少射击频率,以间断性的短点射向日军步兵开火。
何炜此举就是一种战术欺骗,在火力投射量不变的情况下,将主要火力投射打击的对象从步兵转变为日军战车,以此给日军一种中国军队突然极力保护战防炮阵地的错觉,同时还保留一部分对日军步兵的打击火力,不至于引起日军的怀疑,而那部分转移到战车上的机枪火力,恰好就能给日军步兵以发起突击的希望。
至于没有冲上来的那一半日军步兵,会不会因为何炜故意制造出来的这個火力空挡冲上来发起突击,何炜无从得知,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日军的指挥官一定要有足够的韧性和捕捉战机的敏锐性,否则他这个套,就要白下了。
第一排的各个碉堡很快做出了火力调整,各堡内的晋造三八式重机枪射手们都还是如常射击,何炜的命令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他们所操作的重机枪虽然性能比较落后,但是低下的射速和弹板供弹的方式却让射手倍感轻松。
二四式重机枪的机枪组射手们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火急火燎的停火,然后赶忙换上射击战车用的七点九二毫米钢芯穿甲弹,又给重机枪的冷却水筒里换上新的冷却水,调转枪口后又继续着猛烈的射击,唯一如蒙大赦的就是捷克式轻机枪的射手们,在长时间高强度的射击后,总算是能不用那么频繁的更换新弹匣和新枪管,还能稍微歇上一会儿。
“来吧,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何炜也打算来凑凑热闹,碉堡内的那挺大口径重机枪枪管现在也冷却的差不多了,既然还要给日本人演戏勾引他们上套,那不如就演的再逼真一点儿,让身边的副射手把射击臂座上面的空弹壳一扫而空,又重新给重机枪装上了一个新弹匣,重新操作起重机枪,调转枪口,何炜再一次通过瞄准镜,开始搜索目标。
何炜重新调整火力的命令,实际上影响到的就只是第一排配备的三挺二四式重机枪,当这三挺重机枪调转枪口开始对战车射击时,几名机枪射手都不约而同的向三台日军的八九式中战车开火射击,其实以七点九二毫米钢芯穿甲弹的穿甲性能和八九式中战车的装甲防护能力,那些七点九二毫米穿甲弹基本不可能打穿八九式中战车的装甲,但是这些机枪射手没有接受过更进一步的反装甲教育,国军的士兵绝大部分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在他们朴素的认知之中,只知道自己操作的重机枪可以用普通弹来打步兵,穿甲弹可以用来打坦克。
的确,三挺重机枪的猛烈射击没有给那三台八九式中战车带来致命性的打击,却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百武俊吉正在炮塔外挥舞着指挥旗指挥几辆战车对战防炮排的阵地进行压制射击,突然就有一阵火力急袭打了过来,幸亏百武俊吉躲的快,及时的钻进了炮塔里面才躲过了密集的穿甲弹连射。
这几台八九式中战车都处于静止状态,二四式重机枪的射手们相当于是在射击固定靶标,命中率极高,不多时,每台战车的外壳上都多了一百多个或白或黑的弹痕,百武俊吉躲在炮塔里面承受着连续不断的子弹与钢铁碰撞的响声,还要不停的指挥炮塔中的五十七毫米战车炮炮手射击。
咚咚咚咚咚咚
子弹打在战车装甲上扭曲变形的声音在八九式中战车狭窄的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