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军校中那些德国顾问口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形态,散兵线,重机枪,火炮,一切都与陆军部队最新式的战术战法无关,可惨烈程度,却也颇有一战堑壕战的七八分。
炮兵指挥所中的官兵无不欢欣鼓舞,而在炮兵阵地前方构筑简易防御阵地的三营七连官兵,看到日军被打成这个奶奶样,也都高呼叫好。
可前方的战况,却没有一直积极的发展下去。
第六连的指挥所中,看到完全被火炮弹幕覆盖的日军,何炜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大口径重机枪依然在以三发一组的短点射开火射击,第六连各个碉堡内的官兵也是如此,轻重机枪的火力网继续收割着日军的生命,可随着扬尘散尽,一个令何炜震惊的情况出现了,大批的日军,踩着堆积成山的日军尸体,仍然发起了不要命的冲锋。
第六连的轻重机枪只要一打就能扫倒一片,可是打倒一片,马上就有新的日军补充上来,刚刚的那一场炮击,日军至少伤亡了三百人,可日军还是全然不顾损失,继续冲击第六连的阵地,很多在炮击中未死,仅仅是受伤的日军士兵,竟然成为了第一批受害者。
如潮水般继续冲击的日军,根本不顾及那些受伤的战友,竟直接从伤兵的身上踩去,打到了现在,作为进攻主力的步兵第十六联队,在遭受了多次重伤之后,下属几个中队的人员已经完全换了一茬,自然不存在原班人马的那种老乡关系,现在杀红了眼,干出这种事情来也并不奇怪。
尽管何炜和第六连的官兵极力抵抗,可此时,仅凭轻重机枪火力,已经不可能挡住这些亡命徒疯子的冲击。
半分钟后,第一线的日军步兵,很快便冲到了第六连的阵地最前方,最先完成突破任务的,是步兵第十六联队第三大队的第七中队,第七中队的一名曹长,浑身是血,左手已经被炸开一大道口子,却依然坚持向前突进,连滚带爬的冲到了第二排的碉堡前方十几米处。
“突进,突进,工兵快上来!”
曹长一声大喊,身后约七八名日军步兵纷纷从地雷炸出的大沟壑中爬出,在这几名步兵后面,还有一个来自工兵第二联队的火焰喷射器小组,这些日军得到了命令,向曹长的方向冲去,几名日军刚刚爬出。
突然,一阵猛烈的捷克式轻机枪连续射击的爆音响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三名日军当时即被打倒在地,余下的日军却也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冲出,短短十几米的路程却成了一片死亡之路,不断有日军被打倒,最后,冲到曹长身边的只有两名步兵和两名工兵。
“这个距离能不能使用火焰喷射器?”
曹长卧倒在地上,对身后的工兵说道,一名身背九三式火焰喷射器的日军工兵点点头,说道:“能。”
砰砰砰砰
第二排的碉堡中,晋造冲锋枪的枪声响起,飞来的一排子弹又打倒了几名步兵,日军曹长见状,拿出了两颗手榴弹,扯着嗓子大喊道:“快开火!”
日军的火焰喷射器操作手趴在地上,副射手将其背后的压缩气体瓶和油管扶好,接着,火焰喷射器射手拧开了火焰喷射器上的阀门,接着转动了火焰喷射器的空包弹击发手柄,随着一声空包弹被击发的枪响,一条长长的火龙从火焰喷射器喷出,火焰很快射向了第二排的一座碉堡。
炽热的火柱无情的顺着射击口涌入碉堡,几秒后,碉堡中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碉堡内燃起了熊熊烈火,令人窒息的高温充斥着整个碉堡,碉堡内的沙袋,乃至于弹药箱和木质构建全都变成了可燃物,接着,七八名浑身是火的士兵从碉堡之中钻出,在战壕里面哀嚎狂奔,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大喊着战友求救,还有的哀求着战友给自己一个痛快。
“救命啊,快给我补一火。”
“疼死我了,快来救救我。”
凄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阵地,瞬间停滞的碉堡火力给了日军可乘之机,大量的日军沿着这一缺口冲入阵地,见到火焰喷射器成功消灭了一个中国军队碉堡,那名第七中队的军曹向第六连的阵地中连续投掷两颗手榴弹,而后端着三八大盖冲了进去,癫狂的笑着,喊着,不停的大呼天皇万岁,皇军万岁。
用刺刀连续刺死三名浑身是火,痛苦哀嚎的中国士兵,又捡起了一颗中国军队的长柄手榴弹,正要将手榴弹沿着第二排碉堡的后门投入时,一名浑身是火,面部烧焦,左眼已经被炸瞎的中国士兵突然冲出了碉堡,这名士兵手中拿着一挺炸了膛的捷克式轻机枪砸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榴弹,扑到了日军曹长的身上。
“姥姥的,我跟你拼了。”
轰-在一声爆炸声中,两人被同时炸死,中国士兵尸身上的烈焰也引燃了日军曹长的尸身,硝烟弥漫的第六连阵地上,一股混合着肉香和焦臭的恶心气味四处弥漫。
各个碉堡都在以最大的力量开火射击,可是日军步兵从被突破的碉堡处疯狂涌入,再强的火力,也无法阻挡,在指挥所中,何炜操作的那挺大口径重机枪枪口冒着白烟,指挥所内所有的人拿起了武器开火射击,事已至此,看到第二排的阵地被突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