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八二迫击炮的座板狠狠的向日军的脑袋砸去,钢制的座板角直接砸进了日军的眼窝,在日军的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红绿相间的脑浆顿时四处崩裂。
这具八二迫击炮的座板来自于昨天战斗中被打坏的迫击炮,座板上还带着昨天阵亡弟兄的血迹,这时,又一个日军刺向了徐上士的后背,一名士兵冲上前去,为徐上士挡下了这一刀。
“兄弟!”
徐上士看着倒下的士兵,红着眼睛就要拿出迫击炮座板甩过去,可刚才用力太大,座板已经卡进了日军的头骨之中拔不出来,徐上士只得从腰间抽出中正式步枪的刺刀,对着那名日军疯狂的刺去,在日军身上开了十几个血洞。
忽然,徐上士感到心口一阵发凉,向后看去,四名日军冲了上来,四把刺刀已经洞穿了他的身体,徐上士大喊着,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向后退去,硬是将四名日军死顶在了战壕的崖壁上,然后从腰间的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让四名日军脸色煞白的东西-一颗八二迫击炮弹。
徐上士取下保险,将迫击炮弹狠狠的砸在钢盔上,用力一甩,丢在地上,四名日军被徐上士死死的顶在了战壕崖壁上,惊恐的看着迫击炮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老子带你们去见阎王喽!”
徐上士吐出一口鲜血,说出了他在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轰-一声巨响,八二迫击炮弹爆裂来开,弹片与血肉横飞,扬尘与烟柱四散,轰爆的迫击炮弹,带走了徐上士,也带走了四名日军。
战场上,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将近一千人的近战肉搏,在中国战场上,这是极其罕有的战斗模式,近一千人用最原始的方式进行着最惨烈的搏斗,而很快,会有更多的人投入到这个血肉磨坊之中。
在第六连阵地的侧后,陈震和张用斌刚刚爬出隐蔽部,眼前的场景便令他俩长大了嘴巴,震天的喊杀声中,第六连竟然与数倍于己的日军拼杀在了一起,只是日军的人数实在是比第六连的兵力多上太多了,陈震对张用斌说道:“老张,该咱们上了,现在是玩命的时候了,日本人太多了,我怕何炜他们支撑不住!”
张用斌点点头,立刻喊来了司号,号兵举起军号,吹起了集结号,昂扬的号声之中,第三营的部队迅速从隐蔽部中走出,开始集结,第三营的兵力现在也所剩无多,三营的步兵第八连和重机枪的一个排在对日军战车拼杀之中全军覆没,步兵第七连在和日军骑兵的混战中损失了一个排多的兵力,满打满算下来,陈震和张用斌手中掌握的实际兵力其实只有一个半步兵连。
在集结号之后,是冲锋号,陈震抡起一把大砍刀,率先冲出了战壕,张用斌紧随其后,带着第三营的二百多名官兵发起了冲击。
伴随着冲锋号,这二百多名士兵很快加入了战团,与日军混战在了一起,第六连的官兵见到有援军增援上来,亦是士气大振,铆足了劲儿和日军拼了起来,到目前为止,阎庄附近的全部中国军队都投入了战斗,没有一人例外。
何炜刚把刺刀从一个日军的肚子中拔出来,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第六连的那个炊事班班长熊满仓,身后背着三八大盖,手里拎着炊事班的菜刀和日军拼了起来,仗打到这个份上,每一个士兵都是战斗员。
第六连得到了三营官兵的增援后,人数基本和日军持平,兵力上不再处于劣势,何炜正杀的兴起,忽然,阵地前也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何炜看过去,只见一伙大概七八十人的日军鬼叫着冲了上来,这些人全都是阵地前的日军炮兵,有联队炮中队的山炮兵,有大队炮小队的步兵炮兵,速射炮中队的速射炮手,还有在攻击中受了轻伤的日军步兵,卫生兵,这些杂七杂八拼凑起来的日军看到中国军队得到了增援,也按耐不住,一些军官就将炮手和杂兵组织了起来。
反正现在双方处在近距离肉搏战之中,全都混在一起,炮兵除了干瞪眼什么也干不了,这些日军士兵捡起了开阔地上阵亡日军步兵留下的步枪,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冲了过来。
“黑娃,跟我过来。”
何炜叫上陶黑娃,抓着他就就近冲到了一个碉堡之中,何炜叫陶黑娃守好碉堡的出口,自己跑到了碉堡射击口的臂座处,这里放着一挺金陵造二四式重机枪,何炜打开机枪冷却水筒上的进水口,看到里面还有水,子弹箱里面还剩着大概半箱子子弹,何炜立刻给重机枪上膛,调转枪口对着日军冲来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串串机枪弹射出,二四式重机枪的肘节式闭锁机构不断的往复运动,何炜不断转动手中的机枪,在开阔地中的日军成片成片的被扫倒,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炮兵和勤杂兵论战斗素质比日军的步兵要差的多,等何炜把弹药箱中的子弹打光之后,开阔地上又多出了三十多具尸体。
打光重机枪弹,何炜又来到了一挺晋造三八式重机枪的后面,这挺重机枪的进弹口处还插着一个保弹板,还有半个弹板没有打完,何炜二话不说,将这半个弹板也打掉,又打死了七八个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