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拉着的干面包等推在公路上充作掩护。
至于反击,自然是没有的,这群辎重特务兵平时几乎没有战术攻防训练,面对中国军队如此猛烈的火力,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反击,况且,他们手中的步枪,全都是缴获的中国军队武器中最烂的,有的甚至连子弹都没有,用这些破烂枪还击更是无稽之谈。
故而,这些辎重特务兵全都选择了龟缩隐蔽。
“小队长,第二分队的炮抬不回来了。”
公路上,一名浑身是血的步兵炮小队伍长靠在一门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盾上,扯着嗓子对身后的步兵炮小队小队长向井敏明大声喊道。
随即,一串捷克式轻机枪点打了过来,十几颗七点九二毫米重型尖头弹将九二步兵炮的钢制防盾打的叮当作响,火花四溅,这名伍长也被打死,只看得不远处的向井敏明咬牙切齿。
向井敏明的步兵炮小队损失还算过得去,可是本来就是一个步兵小队,且携带有大量的炮弹,现在第二分队的炮就丢在前面,四处射来的枪弹到处横飞,在看到走在前面的重机关枪中队冲下公路后,向井敏明也深知躲在公路上被动挨打不是个办法,唯一的活路就是冲下公路。
可如果要撤走,步兵炮小队所下属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是必须要带走的,现在配属给步兵第三大队的联队炮小队已然全军覆没,那两门四一式山炮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仅有的炮火支援便是大队炮小队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现在第二分队的步兵炮和弹药就丢在前面,向井敏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那门九二步兵炮和弹药抢回来。
可是步兵炮小队此时已经分不出多余的人力去冒着中国军队的猛烈火力去抢回那门第二分队的步兵炮,情急之下,向井敏明忽然想到了身后的辎重特务兵。
待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了那些辎重特务兵全都躲在辎重车下瑟瑟发抖,向井敏明气愤之下,竟命部下派去强拉来了十几个辎重特务兵,先是下了他们的枪,而后又命其冲上前去抬步兵炮和炮弹,在向井敏明看来,辎重特务兵这种不配称之为军人的废物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真正体现出其价值,自己手下的步兵炮小队官兵的生命是宝贵的,自然不能再抢炮之中浪费,这种活计只配废物辎重兵来干。
摆明了是要替人家去送死,辎重特务兵们虽有万般不愿意,可摄于向井敏明的淫威和步兵炮小队黑洞洞的枪口,这些辎重特务兵们只能冒着中国军队的猛烈火力冲上去抬炮。
在付出了十名辎重特务兵阵亡的代价后,终于将那门九二式步兵炮和几箱七十毫米步兵炮弹抢了回来,不过,那些用命将火炮抬了回来的辎重特务兵,看向向井敏明和步兵炮小队的眼神之中,却又多了几丝怨毒与愤恨。
在抢回火炮之后,向井敏明立刻率领步兵炮小队机动,正要向公路下冲,几十名辎重特务兵紧随其后,乱哄哄的混在一起要跟着往下冲,在无序的奔逃中,步兵炮小队的日军炮兵和辎重特务兵们搅在了一起。
而这时,步兵炮小队的日军依然保持着对辎重特务兵的鄙视,有的用枪砸踹挤上来的辎重特务兵,有的强拉来辎重特务兵帮其拉炮扛弹,一时间混乱不堪,带着钢盔的炮兵和只有小军帽的辎重特务兵堪称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何炜的对侧,九五六团团长蔡如柏正举着望远镜冷笑着,步兵炮小队和辎重特务兵加起来合计七十多人的行动在公路上自然十分显眼,也当然逃不过蔡如柏的眼睛,看到了公路上正拖着步兵炮机动的那么一大坨日军,蔡如柏哪里有放过他们的道理,他随即对身边的少校团附说道:
“特务营打的好,咱们也不能尿,让迫击炮连和山炮连给我集中火力,打掉公路上那些乱窜的萝卜头。”
少校团附即拿起电话将开火射击的命令传达至炮兵阵地,不远处很快响起了轰轰的炮声,第九五六团团属迫击炮连的六门金陵造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和第六十六军炮兵营的一连四门法国造士乃德式七十五毫米轻型山炮一齐开火。
六颗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弹和四颗七十五毫米山炮弹准确的在步兵炮小队和辎重特务兵组成的混合队列之中爆炸,七十多名日军瞬间被硝烟和弹片所笼罩。
而在这第一轮猛烈的炮击过后,在日军队列的中央发生了更为猛烈的爆炸,在这爆炸之中还有可怖的钢铁扭曲声与惨叫声,刚刚,一颗来自士乃德七十五毫米轻型山炮的七十五毫米山炮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一名日军辎重特务兵所肩扛的弹药箱,在那里面装着五颗已经提前装定好瞬发引信的九二式步兵炮所用的七十毫米步兵炮弹,有普通的爆破榴弹,也有装满预制钢珠的榴霰弹。
在被一颗七十五毫米山炮弹直接命中后,这五颗炮弹几乎同时被引爆,扛着弹药箱的辎重特务兵当场被炸成了四分五裂的肉块,接着,大量的弹片和钢珠轰爆开来。
而就在此时,九五六团的迫击炮连和六十六军的山炮连也再一次开火射击,中国军队发射的炮弹和殉爆的日军炮弹同时爆炸,为第三大队的步兵炮小队和辎重特务兵营造了一片死亡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