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机枪班的官兵们这么布置机枪,也正是为了隐蔽,机枪贴着地面打,火线的高度就低,被发现被干掉的概率也会低。
担任射手的枪长的下士刚装上一个弯弯的三十发机枪弹匣,刚要上膛就看到何炜凑了过来,对他说道:“机枪脚架的高度太低了,给我把高度往上拉,把枪身的高度拉上去。”
下士也是从忻口过来的第六连老兵,有些疑惑的看着何炜,说道:“长官,这机枪的高度摆那么高不是活靶子吗?”
“就是要让鬼子看见咱们的阵仗,把机枪抬高点。”
何炜说道,接着通用机枪班的上士班长直接冲上来对着下士开骂:“少他娘的废话,营长让你干嘛就干嘛。”
虽是不解,可下士也只能照办,把机枪的高度抬高。
一切布置妥当,公路两侧再次恢复了寂静,何炜举起望远镜,匍匐在草丛中,静等着日军尖兵的到来。
.........
在特务排做好战斗准备时,第九联队步兵第三大队的尖兵距离何炜他们已不足两公里,在公路两侧,第三大队的步兵第八中队和第九中队所派出的尖兵伍正娴熟快速的向前突进,两个步兵中队各派出了三个由三人组成的尖兵伍,并由一名作战丰富的老曹长率领搜索前进。
在公路左侧,步兵第八中队的荒川曹长正弯着腰前进,不时举起望远镜四处观察,身后的三个尖兵伍都在提枪跃进,荒川曹长扫了一眼另一侧正与他们齐头并进的步兵第九中队尖兵,看着四下寂静无比的野地和公路上横七竖八的中国人尸体,长出了一口气。
一路警戒搜索过来,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只撞到了几个中国军队的溃兵,那些已经丧失了斗志的无组织无纪律的败兵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全都被他们轻松解决。
不过即便如此,荒川曹长还是以高度的警戒意识搜索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地,在出发前,荒川曹长刚刚接受了大队长下达的扩大搜索范围的命令,并得到了要严密注意步兵第七中队动向的叮嘱,荒川曹长也因此得知了步兵第七中队向大队的求援联络信号为两颗红色信号弹和一颗绿色信号弹,这种联络信号颇有些机密性质,一般只有军官才有知晓的资格,这也让荒川曹长倍感荣耀。
因此,荒川曹长格外小心。
荒川曹长又带着部下前进了一公里,走着走着,凭借从军多年的直觉,荒川曹长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接下来要有什么状况发生,荒川曹长对自己的直觉十分自信,在华北,在淞沪战场,他曾经多次靠着自己的直觉拯救了自己和自己的部下。
意识到将接下来可能有状况发生,荒川曹长立刻下令停止前进,身后的三个尖兵伍随即就地匍匐警戒。
一名日军士兵向对侧公路挥起了红色的小旗,看到了第八中队信号的第三大队下属步兵第九中队的尖兵部队也停止前进。
“森田伍长,本庄伍长,带着你们的人跟我来,其余人在原地警戒,派人去通知第九中队的尖兵部队不要前进,我们先去抵进侦察,前面可能要有情况。”
布置停当,荒川曹长带着两个伍的尖兵,小心翼翼的向前跃进,这两个伍的日军尖兵,一组携带有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另外一组则携带着八九式五十毫米掷弹筒,十名日军交替掩护,弯腰提枪低姿前进,在跃进了大概一公里后,荒川曹长果断的停止前进,命令配备轻机枪的步兵伍架设机枪,就地掩护,他则带着另一个装备了掷弹筒的伍匍匐前进。
爬了两三百米,荒川曹长停下,借着一片草丛的掩护,举起曹长望远镜向前瞭望,公路两侧依然是那么破败,路上满是被飞机扫射倒毙的尸体和被炸断的冬青树,荒川曹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心中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掠过了荒川曹长下颌处干枯的草叶,好似带着刀子的寒风抽在脸上,莫名的,竟然让这名曾经在淞沪郊区那有着齐腰深冷水战壕中坚持了两个星期的精干伍长不寒而栗。
殊不知,此时此刻,在远处的何炜也正举起望远镜,做着和荒川曹长同样的事情,只不过,荒川曹长和身后三名日军的一举一动,尽皆被何炜收入眼底。
冷冷的寒风抽在脸上,荒川曹长刚刚放下望远镜,忽然,一声钢铁和钢铁碰撞的扭曲声音从风中钻了出来,随后便是一声惨叫。
啪啪啪啪啪啪噼噼啪啪
一阵密集的弹雨袭来,子弹几乎沿着荒川曹长的头顶飞过,荒川曹长身后的一名日军被子弹打穿了钢盔,当场阵亡,另外一名携带着八九式掷弹筒的掷弹筒射手也被突如其来的密集弹雨击中了肩膀,这一装备掷弹筒的三人制尖兵伍仅剩下带队的伍长本庄没有受伤。
“有敌人,快隐蔽。”
几乎是本能的翻滚身体,荒川曹长娴熟的转换位置,同时从阵亡的士兵手中拿来了三八式步枪,那名受伤的掷弹筒手也紧随其后转移隐蔽,密集的子弹不断打来,在地面上打出一串串扬尘,打翻了赭红色的泥土。
荒川曹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