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小师父 。“
沙门尼又道 :“ 师父正在药师殿中看诊 , 等看完了诊说要过来 。“
来指点朝华的针法 , 朝华再次起身回礼 , 送走沙门尼 。
沙门尼一走 , 几个丫头看了眼姑娘 , 高高兴兴分吃起红蛋来 , 指尖被蛋壳染成胭脂色 。
她们口中说的也不再是府里那些琐碎事 , 而是在说明日要舍多少药丸 , 上回见到的那个病人 , 今日也来还神了 。
夜风越来越凉 , 甘棋起身进屋拿了件薄披风来给朝华拔上 。
低头时见姑娘雪白颈项间一截细金链子 , 链上坠了只绿玉环 。
她据唇忍笑 , 以为姑娘在思念沈公子 , 刚要替姑娘将披风散系上 , 就听姑娘问她 : “ 甘棠 , 我愚把娘也带过来 。
“ 姑娘想带夫人来这儿 ? “ 甘棠有些犹豫 。
夫人虽说病了多年 , 但一向是养尊处优的 , 荐福寺的禅房只呆几天还好 , 若要常住连芸苓都叫苦 , 夫人怎么能住得惯 。
“ 是 , 带娘来住上两天 , 就在寺中 , 也不会碰见别人 。“
别人指的是需要应酬的官宦亲旧 , 就算碟见了 , 反正爹又不是官身 , 也不必非得去应酬那些官夫人们 。
十多年了 , 娘都在东院中活着 , 连去湖上放舟吹风都是难得 。
娘说过许多次 , 说她小时时常坐大船在太湖中游玩 , 像现在这样 , 每日只在东院 , 做些琐碎事 , 总不能真的开怀 。
“ 我想娘也能见得多些 , 见得广些 …...“
以前不行是真娘以为自己客居在容家 , 是将要过门的媳妇 , 不敢擅说擅动 , 怕有不规矩的地方被未来婆母知道了不好 。
如今她是当家主母 , 婆婆姆娓都在 “ 京城 “, 很可以出来走走看看 。
朝华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 她不求娘的病能全好 , 太医们道医们和净尘师太都说过 , 这病初发作时还有可能痊愈 , 时间越久 , 就越是难治 。
有些人一疯就是一辈 , 真娘能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 。
但她忍不住为母亲感到可惜 。
就在朝华思虑如今带真娘出门时 , 山顶密林中亮起一圈灯火 , 芸苓口里嚼着红蛋问道 :“ 那是什么地方 ? 这山上还有个寺院 ?“
她们年年来此舍药 , 从不知道山顶还有间庙宇 。
朝华也拿头向山顶望去 , 就在此时净尘师太提着针箱过来 , 她也看见山顶亮起了灯火 。
“ 师太 , 那是何处 ?“
“ 是紫宸观 。 “ 净尘师太只是仰头看了一眼那乍然亮起的灯火 。
即刻转身将朝华带进禅房内室 , 她搁下医箱 , 轻声道 :“ 明日起 , 容檀越不必再到前面舍药 。“
“ 最后三针 , 我来教你 。“
作者有话要说 :
咖啡过量 , 心动过速 , 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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