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 西湖水
华枝春 / 怀愫
朝华拨开人群欲往前走 , 甘棵在后面低声劝道 :“ 姑娘 , 响们还是先避到后头去
寺中都是妇人女子 , 朝华听经舍药都没带帷帽面纱遮脸 , 甘棠唯恐姑娘被那两个泼皮冒犯 , 万一他们身怀凶器 , 暴起伤人怎么办 ?
朝华低声吩咐 : “ 响们带的人在后门 , 不一定听见前门的动静 , 你去报信 。 再拿上大伯的名帖叫人寻衙差过来 。“
甘棋咬咬唇 :“ 姑娘 …...“ 她怕自己走了 , 朝华身边没人 。
“ 快去 1
两个闸事的闲汉 , 容家的长随家仆就能把人制住 , 等衙差一来他们不敢再生事 。
荐福寺能从一间小小的尼寺办到如今这个规模 , 又开坛施医舍药多年 , 碰到闹事的也不是一回二回了 。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 , 多是借个由头上门来讹诈的 , 最多只说是吃了药不见好 , 还没有拿着尸体上面的 。
朝华以前只是听说过 , 还从未见过 。
师太刚走 , 就有人来闸事 ,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
明空明镜早已经经历过许多次 , 也知这次来势不对 , 但师父走了 , 她们二人得将山门守住 。
互望一眼 , 一起站到寺中女尼们身前 。
明空依旧持礼 , 她正欲上前查看木板上的人 。
那两个壮汉像是被她的动作激怒 , 手上拿的木板门一松 , 连人带板 “ 哄 “ 一声砸在
观音殿前的石阶上 。
木板落地 , 板上的妇人直挺挺弹起 , 又直挺挺摔回板上 , 竟是死了许久 , 连尸身都已经硬了 。
大殿内外响起一阵抽气声 。
壮汉趁势卖狠 :“ 人是吃了你们的药死的 , 叫那老尼姑出来 , 杀人偿命 ! “
说着几步上前 , 一膀子推倒了观音大殿两边摆的一只香炉小鼎 。
铜质小鼎翻倒在地 , 里面香烛香灰飞落满地 , 火星子扬扬飘散出去 , 有几星还渡在了香客信众们身上 。
众人惊叫四散 , 离寺门近的全都跑了出去 , 离门远的生怕这两个壮汉伤人 , 拼命挤进药师殿和天王殿 。
人群潮水似的退了个干净 , 广场上骤然空出一块 。
朝华趁着人群涌动 , 逆流而上绕进观音殿 。
来闸事的壮汉一看眼只剩下尼姑 , 索问 :“ 老尼姑呢 ? 治死了人不敢出来了 ?
朝华轻轻拍了拍身前吓得身子打抖的小沙门尼 , 温言道 :“ 小师父 , 请小师父叫一声明镜师父 , 我有话跟她说 。“
小沙弥尼才十二三岁 ,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 吓得脸色发白 。
朝华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 目光镇定望着她道 :“ 小师父莫要怕 , 请将明镜师父请
小沙弥尼这才战战兢兢穿过人 , 扯了扯明镜的袖子 , 低声说 :“ 容 … 容檀越请您
明空还在跷那两个壮汉交涉 , 希望能过去看一眼病人尸身 , 但那两个壮汉就是嚷嚷着不让 , 每句都牵扯净尘师太 。
“ 叫考尼姑出来 !“ 嘴里吆五喝六 , 污言秽语不断 。
其中一个踢断了板门木条 , 木条沾着香鼎里的蜡油 ,“ 腾 “ 一下点燃了木条 : “ 老尼姑再不出来 , 烧了你的观音殿 ! “
小沙弥尼们吓得缩在师姐们的身后 , 大的护住的小的 。
明镜指挥女尼们后退 , 又示意朝华也先退回禅房 。
就在此时 , 容家七八个仆从从寺院正门跑进来 :“ 谁在闹事 ! “
两个壮汉看见人来多竟也不怕 , 一个上前推抵 , 一个挥舞着火棍驱赶来人 。
一个很快就被制住 , 另一个舞着火棍不让人近身 , 正无从下手 , 不知从哪儿飞出个圆东西 , 一下砌在那人身上 。
壮汉吃痨 , 火棍落地 , 四五人上前按他 , 一人飞起一脚将火棍踢到石阶边 。
木棍煦了火 , 只留一地的黑灰 。
那个础中壮汉的圆东西发 “ 骨碌碌 “ 滚出去 , 众人定睛一瞎是个木鱼 。
沉壁收回投掷木鱼的手 , 匆匆赶到朝华身边 。
壮汉被制住 , 容家的仆从们也七拳八脚挨了好几下 , 满地香火沾了一身 。
壮汉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 杀人啦 , 尼姑杀人啦 ! “
能跑的香客都跑远了 , 门前却涌来一众看热闹的人 。
平日荐福寺不让男人进 , 这会儿寺门前站满了男人 , 有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