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夫就非得把他也给兜进去?
“真把我当兄弟就别惹事啊!搞成这个德性算什么?”
小舅子气得砸了第二个杯子。
现在好了,惹了司空大人,一个弄不好,他们全家都得死,高高在上的司空大人可不会在乎他只是个小舅子,既然有着姻亲关系,那一块捏死,也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但凡他姐夫硬气一点,就应该自己把事担下来,最不济,起码也别连累家人,现在可倒好,非得让他这边帮忙找高手,他能找个什么?
“就知道欺软怕硬!”
小舅子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说到底,他跟这沈一方也不是什么兄弟,是,这沈一方是他的便宜姐夫,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为了保全家里,甚至为了他那长姐能不被牵连,或许他也只有弄死沈一方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想要弄死沈一方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他这种情况就……说白了,他能有如今这还不错的生活,靠的就是姐夫沈一方那司空府幕僚的身份,他的人际关系,他能找到的那些狐朋狗友,基本都要看沈一方的脸色。
这种情况下,他能找谁来帮手,把这个祸害姐夫给弄死呢?
“家里人惹是非啊……这个没必要找人啊。”
就在小舅子正在熟悉的医馆做推拿的时候,正在给他按背的医师开口了。
“你弄几两砒霜给他药死,事后说暴毙而亡,这不就得了?”
小舅子愣了愣,他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方法。
但仔细想想之后,他却突然意识到,这事能成。
不用砒霜,而是用别的药,反正大概配一下,不让人发现就好——毕竟他那姐夫本身就有服散的习惯,到时候就说行散把人乐死了,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行啊你!还真是不白把你招进来!”
这一刻,小舅子心情极为愉快。
“那就你来干吧!”
“啊?我?”
医师人都傻了,怎么就他来干了?
他是大夫,不是屠夫,之所以出主意,也只是因为这医馆是这小舅子花钱办的,换句话来说,对方是出钱的老板,老板有难,他自然是要说两句的。
可出主意归出主意,怎么就让他去……
“你还想不想干了?”
小舅子登时便拧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家里父亲还卧病在床吧,你就是因为这个学的医术……你要是不干的话,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我,我,我我我……”
听到这小舅子说起自己卧病在床的父亲,这医师顿时红了眼睛。
“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
小舅子梗起了脖子。
“你拿那个杯子干什么?你要打我?”
“我……”
嘭!
茶杯拍在小舅子的脑袋上,锋利的碎片登时便割开了小舅子的脖子。
眼看着小舅子血流如注,医师人也傻了,这个一辈子都在救人的大夫,虽然在愤怒之下出手打人,可真见到这等阵仗,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怎么办。
于是,自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医师,也捡起碎片,割开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染红了药柜,带着茫然,和没有源头的憎恨。
下一刻,庞大的怪物撕开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