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
使用铁钩的瞎子虽然将铁钩舞得虎虎生风,但那一面大盾却天然将其克制——当然,这瞎子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在意识到煞气轰砸打不破对方的防御之后,那瞎子第一时间用铁钩勾住了大盾的外沿。
一勾一拉,那面大盾就被整个掀开。
仅仅只是片刻的交手,面对的还是克制自己的武器,这挥舞铁钩的瞎子硬是打出了自己的优势,其身手可见一斑。
能列上百兵谱的,就没有庸手。
但面对着此时的山炳,这一切都毫无意义。
“吃我贯日击吧!”
凶狠的刺击再一次捅了出来。
战斗的时候还要大喊招式名字,这种行为无疑是极度愚蠢的,放到平时,面对这样的对手,这使用铁钩的瞎子恐怕会当场笑出声——毕竟他眼睛虽然瞎了,耳朵却是好使的,出手之前喊这么大声,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只要听到了,就能招架,甚至针对这一招加以反击,很显然,这种打法什么用处都没有,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用处的话,也就是把大伙都逗乐了。
可现在,这瞎子却完全乐不出来。
刚刚的厮杀声他都听到了,利器入肉的声音他也听到了,他的兄弟,那个缺了一条腿的聋子,已经死在了这一招之下——兄弟的武艺,瞎子是知道的,再加上完美适配他们的凶煞刀兵,再加上完全被他们克制的敌人……他那位兄弟,怎么看都不可能就这么被杀死,可就是这么离谱的事情,却偏偏出现了。
这一招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瞎子几乎瞬间便做出了判断。
而接下来的交手,也马上就印证了这一点。
若是普通的捅刺,以他那一身沛然大力,随便就能将其磕飞,可唯独这一次,当铁钩砸在短剑上的时候,那短剑却没有半点动摇。
在经历了那愚蠢的喊叫之后,这一记看似普通的刺击,好像真的产生了,某种变化。
某种,可怖的变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了拨开这一记刺击,瞎子已然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煞气纵横之下,这一记砸击甚至足以摧毁整座城门——但那短剑上传来的力道却比他更大,更凶猛,更残忍。
就连天上的太阳,恐怕都会被这一击贯穿。
“……诶?”
瞎子突然有些恍惚。
他是天生的盲眼,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太阳,但这一刻,他却好像突然看到了,太阳的形状。
只是,就在下一刻,那一轮辉煌的大日就被某個锐利的东西刺穿了。
连同他的胸膛一起。
“嗤——”
鲜血喷溅,漫天赤红。
这瞎子的心脏,竟硬是被那柄短剑整个拔了出来。
“哈……”
短剑上挑着一颗尚在跳动着的心脏,浑身染血的山炳此刻已然如同地府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可怖!
“不够,还不够……”
踩在两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上,双目血红的山炳转过头,看向了城门口那些曾经扬言要给他点厉害尝尝的士兵们。
而这些被山炳目光扫视到的士兵们,却早已吓得跌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天残地缺两兄弟,可是百兵谱排名前二十的高手,打死这两个排名末位的掌兵使本应绰绰有余……所以那天残地缺两兄弟怎么就被打死了呢?他们怎么就被打死了呢?
以他们的水平,很难看得懂高手之间的对战,但他们至少记住了那一记招式。
“应该是叫……贯日击吧?”
看到地上那两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还有山炳短剑上挑着的那颗,尚在跳动着的心脏,这些士兵们马上移开视线,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太可怕了,那一招实在是太可怕了,两大高手接连倒在这一招之下,这真的是人能用出来的招式吗?
这种招式是不是人能用出来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这惨烈的场景,那两具被开膛破肚的残尸,那挑着心脏的短剑,还有那必杀的一击……
这名为贯日击的一剑,还有挥出这一剑的山炳,会是他们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当然,前提是他们还有一辈子可以活。
提着短剑的恶鬼过来了,他举着大盾走过来了,满身鲜血的他踏过了尸山血海,也踏碎了他们心中仅存的勇气,那沉重的步伐,就像是踩在他们的骨头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们碾成齑粉……
“哎!别踩!碎了!真碎了!”
“……嗯?”
正准备杀人的山炳微微皱眉。
“现在想起来求饶了?没用了。”
随手甩掉短剑上挑着的心脏,山炳继续前进。
“既然我的兄弟已经死在这里,那你们干脆给他偿命……”
“你这狗畜!你再不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