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样的敌人,能值得那个飞天遁地的高手拼上性命,白无咎想不出来。
他只知道,若是对方选择火力全开,恐怕整个邓州城的人加在一起,未必够对方杀的。
毕竟他们真的拿高手没有任何办法。
就像现在这样,他拿面前的山炳,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个……他确实是我们的老大。”
白无咎咬紧牙关,破罐破摔。
“你抢了他的一切,他现在正在找你决斗。”
“决斗……吗?”
山炳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能理解,一些江湖武者会为了武艺上的精进而选择决斗,但战兵出身的他终究不会自己去这么干,对他来说,厮杀就是厮杀,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两个人面对面摆开架势决斗,那也太儿戏了点。
但是,儿戏归儿戏。
不代表他不想打。
当然,并非是这种所谓的决斗,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杀,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才体会到强者的滋味,刚刚才拥有了可以被称作力量的东西——那么有了这份力量之后,又怎么能不用出来呢?
可这又并非是什么想要炫耀的心情,山炳很清楚,他不是为了炫耀力量而战的,甚至不是为了什么任务而战的,虽然理论上来说,作为大陈的掌兵使,他应该产出这个逆贼,然而他心底却莫名的有所明悟,起码在这一刻,他并非是为了这些理由而战的。
又或者说,战斗这种事情,真的需要这么多的理由吗?
以前的时候,山炳认为还是需要的,毕竟没理由的话为什么要打,不如干脆回家睡觉好了——可唯独这一次,就算没有任何理由,他也想要,上去打一场。
“就像是美人当前一样。”
不知不觉间,山炳的嘴角甚至都淌下了口水。
美人当前,又有谁能忍得住呢?
“轰——”
只是瞬间,山炳整个人就已经如同攻城重锤一般,蹿了出去。
而白无咎,也当场扭头跑路。
“快快快!能叫多少人叫多少人!东西都不用带了!有命在比什么都强!”
原本侍立在白无咎身后的一众手下们也连忙收拾起手边的东西,很显然,他们也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狮子和老虎争斗,最先死的会是哪个呢?
答案不是狮子,也不是老虎,而是观众。
这种级别的战斗,站在边上看就等于找死,随便甩过点余波来都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这根本不是他们配看的东西。
“白先生,这个人怎么办?”
有手下指了指一旁病床上的姜文远,手中更是已经掏出了刀子,明显是准备趁着麻药的药效还在,干脆一刀把这个阉狗手下给宰了。
但这必杀的一刀,却被白无咎第一时间拦了下来。
“你傻了吗?这种时候添乱?”
一把夺下那柄短刀,白无咎将其远远地丢了出去。
“山炳是不一定打得过那个高手,但是他肯定能打死我们!你现在把他兄弟宰了,是准备让他调头过来把我们都杀了吗?”
“这……我没那个意思。”
自知做错了事的手下缩了缩脖子,连忙加入了逃跑的队伍。
然而因为有了这档子事情,原本应该跑第一个的白无咎,一时间竟被落在了最后面——很显然,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就像是人们经常讲起的,那个被猛兽追的笑话,被追的人不一定要跑的比猛兽快,他们只需要跑得比同伴快就好了。
而现在,白无咎自己,却是成了那个跑得最慢的。
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宽袍大袖,此刻却成为了致命的阻碍,他必须要挽起袖子提起衣裳,才能确保自己能正常的跑起来——这一刻的白无咎甚至都在想,要不干脆把衣服脱了,光着跑算了,但仅剩的自尊心还是让他压下了这个念头。
都怪这些所谓的高手,都怪这些煞气疯子,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若是存在一个没有煞气的世界该有多好?
“轰——”
就在白无咎这边正要进入幻想时间的时候,面前那一声巨响,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那是潜伏在望楼里的山炳,这个老练的战兵虽然要上去应战,但也没有傻到就这么走到对方脸上去——战兵出身的山炳,几乎全凭本能,就找到了那个最适合用来伏击的地点。
的确,天上飞着的那个高手看起来确实不可一世,但这不代表他的视线就真的一点死角都没有。
就像现在这样,在敌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最致命的方式……
“吃我贯日击吧!”
伴随着一声大喊,那栋望楼整个被轰得粉碎。
这份震荡是如此的剧烈,就连不远处的白无咎都被震得跌倒在地,而在白无咎的视线之中,更是有一轮大日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赤红的大日是如此的灼热,白无咎甚至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要烧着了,他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