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谁汇报工作,都找不到人——更何况姜文远想要做的也不止是汇报工作,他更想了解一下,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建康皇城这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而在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姜文远便敏锐的感觉到了,那份微不可查的变化。
人没变,地方也没变,但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这萦绕在皇宫中的氛围,却已经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看来大伙都在找事做啊!”
一旁的山炳却笑了起来,他那焕然一新的姿态,在这种氛围之中,简直如鱼得水,像是回到家里一样。
那确实会像是回到家里一样,姜文远是知道这个的,也就是这个时候,姜文远才意识到,这皇宫大内的氛围,竟然和山炳所居住的那条街如出一辙——当然,相比于那条街上,人人都颇为认真的样子,眼下公众的氛围还只能算个雏形,但这两者之间,已经有了太多的相似之处。
而那条街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然是因为山炳。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人知道,或许是在山炳出门买烧饼的时候,又或者是在山炳和路人闲聊的时候,又或者是山炳身先士卒,冲出去和怪物战斗的时候……反正那条街上的人们,已经开始或多或少的,模仿起了山炳的样子,学起了山炳的作为。
“这样很厉害。”
当姜文远问起来的时候,那个买烧饼的矮个子是这样说的。
“他很聪明,也很能打……我知道我肯定不可能做到他那样能打,但是我或许能做到他那样聪明?”
所以山炳到底是聪明在哪里了?
姜文远当时都听傻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位老友到底都有哪些聪明的表现,可那么卖炊饼的矮个子就是这么说的——又或者说,这个卖炊饼的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模仿些什么,兴许他只是在下意识地模仿,而那些理由,反而是后找的。
如果这种影响只是影响到一个人,那姜文远还能说这是意外,可是一整条街的人都被影响的话……
“说明日子好起来了。”
这是山炳给出的回答。
“他们也不是在学我吧?你看我在做清炖狮子头,他们就没学这个……至于你说的,认真的态度这个,这玩意难道不是好事吗?”
“……”
姜文远说不出话了,这种奇怪的弱智发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更何况,他又一次在山炳的身上,看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
所以他一定要来皇宫里看看,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些压在心底的疑惑,终究是要弄清楚的——就,虽然他很尊敬那位杜太师,但他终究还是大陈的人,如果对方要和那皇天一样,顶着绝顶高手的身份,对大陈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他也……
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就算没什么办法,也是要过去问一问的,好歹也算是见过几面的熟人,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更何况相比起几乎不是人的皇天,那位杜太师要好说话太多了,大家坐下来聊一聊,有什么事情说不开呢?
“大不了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姜文远下定了决心。
这并非是什么寻常的决心,而是拼死一搏的觉悟,就算那位杜太师想要太后,他也会努力尝试劝谏一下,看看这事能不能成。
只不过和姜文远想的不同,那位杜太师,没有说什么狮子大开口的话。
“什么?你问我想要什么?”
在看到姜文远和山炳一块过来的时候,杜乘锋乐了。
“正好,那个老登刚才上厕所去了,你过来帮我翻翻绳子?”
“……就这?”
姜文远人都傻了,他莫名的感觉自己的智力受到了侮辱。
就,虽然他很尊敬对方的身份,也很尊敬对方的实力,可是翻花绳……这种事是认真的吗?
“这怎么了?”
杜乘锋登时就不乐意了。
“你不会以为这种事很简单吧?”
“呃……”
姜文远说不出话了,这种话他也不太好接。
所以他干脆直接凑了上去。
“也行吧,绳子在哪?”
“你没看到吗?”
杜乘锋开始挠头了。
“绳子就在桌上啊。”
“桌上?哪里?”
姜文远皱起了眉头。
眼前的桌上根本没看到绳子,只有一套茶具摆在桌布上,杯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茶水里面也只有茶叶,半根丝线都看不见。
难道说这是属于高手之间的新玩法吗?用煞气编成看不见的绳子?这是在考他的眼力和感知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承认,这位杜太师找他玩翻花绳,或许确实不是没道理的,这或许是某种高手独有的保持手感的办法,通过这所谓的“翻花绳”,来让自身熟悉对于煞气的控制——就像很多剑士为了练剑,也会随时佩剑,于剑同吃同睡一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