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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UP主开始 80、他也曾长发迎风

“去见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朋友。”

“算是知音吧。”

陆佳佳终于知道孟时把她丢在夭山村,去见的“没有见过面的朋友”是楼三。

“不知道我身在哪里。”

“我生下以后会不会哭泣。”

“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唱着没有祖国的歌谣。”

她想起了《流夏,想起了那个躲在相机后面的孟时。

明明是个没心没肺、忽悠人跳新宝岛、一张嘴能把人气的半死的无赖。

为什么会让人时不时的心疼呢?

陆佳佳回忆自己是怎么认识的他。

《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唉

那天他蹲在爷爷的店门口,叼着烟。

十分钟多的视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的,莫名的心疼。

像一个忧郁症患者。好吧,像一条…丧家之犬。

她联系了名叫孟时的账号,也就是发布视频的UP主,希望知道这是不是他本人。

于是两人开始有了交集。

明明才两个月不到,为什么感觉认识了很久很久?

“孟时!马路牙子主唱孟时!孟时!”

台上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

身边很乱,有人捂脸哭泣、有人振臂高呼。

整个场馆因为他沸腾了。

陆佳看着仰头闭着眼睛站在舞台中间的孟时,突然很想再一次拥抱他,就像在夭山村的屋顶上一样。

让人轻松的吉他声传来,然后他的声音盖过了场馆里的几万人。

“我不会再思念你,即便星河最后的幕布垂落眼底。”

砰!

他把吉他,砸在了地上。

琴弦崩断的声音传遍全场。

陆佳佳的目光越过地上破碎的吉他,看着白衣的孟时从舞台走向黑暗。

她听到一直稳重的二叔,突然对舞台大喊:“放下了!来吧!你天生是玩光影的人!”

陆成康帮孟时编辑了整个夏天的素材,于是有了《流夏。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交流,最直观的思想碰撞,远比语言来的直接。

人两只手能拿住的东西只要这么多,往前走,是一个不断放下,再拿起来的过程。

无论是爱情还是事业,人生就是在不断的取舍中前进。

哪怕有时候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虽然陆成康不知道孟时心里的包袱是什么,但他就是知道这一刻孟时放下了。

《流夏是一次释放,现在随着这把吉他的破碎,他终于可以远行。

陆佳佳看着兴奋的二叔,大声喊:“他放下了什么啊?!”

整个场馆此刻如同呼啸的大海,两人使用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交流方式——面对面发泄式的大喊大叫。

陆成康看着老五拿起地上已经破碎的吉他,跟随孟时下场,喊道:“他放下……”

随着“百里秦川”谢幕,舞台上犹如黄沙呼啸的灯光效果逐渐转暗,直至陷入彻底黑暗。

陆成康突然感觉放下这个词不够强烈。

他沉吟了一下,用很戏剧化的词语,咏叹调似的,犹如一个中二病一样,“他杀死了以前的自己!此刻的他宛若新生!”

陆佳佳使劲的摇头。

她感觉二叔说的不对。

她想起了那天自己从护国寺的小巷误入“百花深处”,一个白衣少年背着吉他走过。

二叔说“百花深处胡同”以前都是涂鸦,直到0年被几次翻修,才变成现在这样光鲜。

而她在书上找到了更早的记录。

老舍先生在《老张的哲学里是这样写的:

胡同是狭而长的。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南墙少见日光,薄薄的长着一层绿苔,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如今少年砸掉吉他,穿过了这条少见日光,墙面破碎、满是涂鸦的胡同。

但他并不是放下了过去。

陆佳佳想起了那天屋顶上的拥抱。

“唉,你现在是真正活着吗?”

夕阳的余晖下,他张开双臂,身上热乎乎的。

陆佳佳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说道:“他也曾长发迎风,现在依旧一袭白衣。他没有杀死以前的自己,他们和解了。”

人生路上有的人选择放下“西瓜”继续前进,有的人选择抱着“西瓜”停留徘徊。

而孟时这货是个无赖。

他把“西瓜”砸开,一边吃一边走,不仅时不时坐下歇一会,而且还随手把“西瓜皮”丢的到处都是。

“你说什么!”陆成康没有听到陆佳佳声音不大的话。

陆佳佳便不再说,她想到了孟时说过的一句话。

“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