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闲心动,看向沈青云。
“柳兄,你这一局,棋差一着啊……”
沈青云抹了把嘴,点点头。
“来来来,大家都来尝尝。”吕不闲拿起一颗,招呼众人。
众人扫了眼呆若木鸡的柳高升,起身围成一团。
“唔,好吃好吃。”
“柳哥,过来吃啊,杜奎洗的呢。”
“最大的这颗给柳……呃,大人!”
……
霍休在门口探头,先是嗅嗅味儿,随后走人,声音远远传来。
“小吕,小沈,跟我走一趟……柳高升,下衙去我府上。”
父子局啊!
众人互视,枣也不吃了,赶紧走人。
麻衣走到半道儿,跑回来端簸箕,路过柳高升,顺手递出一颗。
“给,最大的。”
柳高升都在回忆往昔了,闻言感动:“还是麻衣好……”
“大人打完你再吃,就不会那么痛了。”麻衣扬长而去。
通往天谴府衙的路上。
“柳高升这么搞,老夫还能接受,杜奎咋也谄媚起来了?”
吕不闲红茶喝了,冬枣吃了,嘴软道:“大人,二人素来如此,倒也正常。”
“哼哼,”霍休也不好说吕不闲,看向沈青云,“二人切磋完,感觉咋样?”
我刚好有俩大拇指!
沈青云用行动说话。
霍休笑眯眯道:“二人加起来,可是你一招之敌?”
吕不闲眼睛都直了。
沈青云苦道:“大人,属下自问,最近没做错事……”
“对,正所谓不做不错……”
“大人有命,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吕不闲这才看明白,莞尔道:“大人,可是维稳一事,几方意见不合?”
“维稳?”霍休老眼一亮,“妙极,这二字抛出,都足见禁武司之实力。”
禁武司的实力,根本不用维稳二字来显摆。
“多半是各方坚持己见,谈不到一起……”
沈青云想通之际,三人至府衙门口。
新任府尹,姓覃,年岁颇大,一看就是和事佬的模样。
见霍休大驾,覃府尹正要下台相迎,又被身旁副手耳语提醒。
这一提醒,覃府尹不由看了眼沈青云,微笑点头。
“哎呀呀,怎劳动老大人大驾,下官属实惭愧,老大人请……”
众人进衙,霍休侧头对沈青云吩咐道:“你负责说章程,老夫负责实现。”
禁武司。
五城兵马府。
刑部。
天谴府。
四方落座。
之前火爆的气氛,被笑眯眯的霍休压至极限。
沈青云打了一路腹稿,此刻也不怯场,轻轻开口。
“一防聚集,群情激愤时,更容易被诱导,此事需下沉至巷,让里正一级也加入进来。”
“其次,堵不如疏,明白其中原理,群情自然可解。”
“再者,于此事中伤亡者,官服一定要做好善后。”
“建立信息反馈,认真摸底……”
“建议各口子都做几项预案,应对突发情况……”
……
有霍休压阵,沈青云说得言简意赅。
三方之人,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这一套下来,何来疏漏?”
“毕竟是禁武司,这手段……”
“此人名沈青云,莫非是他想的法子?”
“此子擅长用金票办事儿,不似他的手笔。”
……
覃府尹却不这般看。
“沈青云说这些,老大人倒没什么反应,一旁那排骨,频频注视沈青云,神情讶异……”
不愧是搞垮天谴府之人啊!
他还在叹息,沈青云环顾全场,敲了敲桌子。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此话一出,众皆惊讶。
覃府尹笑呵呵道:“我倒觉得此章程一出,堪称无懈可击了。”
“大人谬赞,”沈青云笑了笑,轻轻道,“但没人能保证,楚汉仙朝来的,只有那一人。”
大厅内,鸦雀无声。
少顷。
霍休轻笑起身,一脸舒坦:“走吧。”
来时。
霍休还在施展小聪明,逼沈青云露头。
归途。
他的笑声就没断过。
临近禁武司,吕不闲没忍住,问道:“大人为何如此开心?”
“开心?”霍休驻足,打量禁武司墙上的十个大字,喃喃道,“时至今日,偌大个朝廷只有小沈一人提出此点,老夫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吕不闲闻言,心生惭愧。
扪心自问,此事发生至今,他还真没有过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