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真连忙起身去查探情况,她刚刚打开门就见杏桃端着木盆湿漉漉的站在门口,脑袋上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热气。
柳婵真连忙将她拉进房,“没事吧?怎么弄出这幅样子?”
杏桃见了柳婵真瞬时委屈巴巴的开口道,“她开门就夺过我的木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一盆水浇我头上,得亏我端的不是顶烫的开水,不然我这皮都得烫掉。”
“小姐,以后咱还是离她远点吧,简直是疯子一样的人。”
柳婵真用手绢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随即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
杏桃闻言先放下盆,转身去里间换衣服去了。
柳婵真瞧了眼杏桃湿漉漉的背影,又探头去看西厢房那边的动静。
可她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无尽黑暗中的黑暗。
柳婵真收回视线,又将门关好隔绝屋外徐徐而过的凉风。
真奇怪,明明上午的时候她还在感谢她,怎么到了晚上却像变了个人似得?
如果只是因和邵敦的事她又总觉得过于牵强。
杏桃没一会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打帘出来了,并道,“小姐,我虽然被泼了一身水,但小姐吩咐我的任务可没忘。”
“你看见了?”柳婵真眼神惊讶,外面一片漆黑,杏桃连门都没进去,难为她能看得见了。
“看见了。”杏桃说,“我去送水时还拎着一盏灯,那灯正好放在我脚下,我借着烛光正巧看见了她脖子上斑驳的红痕。”
“那形状颜色和嬷嬷她们说的话本里的一模一样,错不了。”
若是从前,杏桃还不知什么叫做欢好的痕迹,可如今柳婵真婚期将近,每日都会有嬷嬷前来教习柳婵真敦伦之礼,而杏桃作为柳婵真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是要学的。
“小姐。”杏桃好奇地追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究竟想做什么啊?”
自小姐说要来探春宴后就怪怪的,且对肃王有着不一般的关注。
走到这一步,柳婵真也不可能全然瞒着杏桃了。
“我是想告诉肃王一件事,一件可能会救我的事。”
杏桃越发不解了,小姐一直居于后宅,能有什么危险?
就算有天大的危险有司公子和崔小侯爷在,也能护小姐安然无恙,何必舍近求远来找肃王呢?
“小姐为何不告诉司公子或者崔小侯爷呢?”
柳婵真沉默了。
这种事她要怎么给崔衡与司云华说,他们知道后定会问她,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
她又该如何解释?
“杏桃,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他们。”
主仆二人又聊了几句后,便熄灯睡去了。
次日,柳婵真起了个大早,她洗漱后,出门去了西厢房敲雪娘的门,可她敲了半晌,也没人开门。
负责打扫这座小院的宫人看见了,连忙道,“小姐别敲了,里面的那位夫人啊,早就出门去了。”
她起得已经够早了,却没想到雪娘比她还早。
柳婵真连忙问道,“你可知里间的姑娘去哪儿了吗?”
那人想了想,朝东面指了下,“往那边去了,具体去哪,我也不清楚。”
柳婵真抬眸看了过去,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在绿荫的遮掩下沿了出去,最终被一堵白墙挡住了视线。
柳婵真想了想,决定跟过去试试运气。
柳婵真沿着青石路走,走至岔路口时注意到左边的路面似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看起来很少有人走过,而右边的路则有不少脚印。
她沉思片刻,就朝左边去了。
走了约莫百米的距离,只见道路两边的林木花草越发繁盛,且有假山相隔,仿佛是走进了另一个安静孤寂的世界。
杏桃有几分害怕地拉了拉柳婵真的袖子,道,“小姐,我们要不回去吧。”
柳婵真自然也是怕的,但这种时候她若是表现出来了,杏桃只会更怕。
她故作淡定地说,“没事。”
两人走过一段缓慢上升的坡度,随即就看见了一栋并不起眼的小竹屋。
它看起来不大,像是暂供园中之人歇脚的地方,而它掩藏在林中,若不细看很容易会将它忽略。
不知为何,柳婵真十分确定,雪娘就在里面。
她拉着杏桃走到一处可以藏人的假山内,小声说,“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杏桃拉着柳婵真的手不松。
“没事,我就去看一眼,你在这儿等我就是。”柳婵真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柳婵真朝那竹屋靠近时,先谨慎地四处望了望,见没人她方蹑手蹑脚的从后朝竹屋走去。
那竹屋的大门在正前,而后面则开着一扇小窗。
她离得近了就听见屋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呻吟声和喘气声,柳婵真虽早有准备,但蓦然听见一时间还是愣在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