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厅级干部,一个国家重点示范单位一把手,前不久还得到老人家盛赞的青年干部。
因为庆功宴喝太多酒身亡,这要是放在后世,但凡昨晚在桌子上端了杯子的,有一個算一个,全部都要担责。
包括中途撤退的姜辰。
但在这个年代,最多也就是惋惜、哀痛。
徒留亲人陷入无尽的悲伤。
姜辰没有问为什么不阻止杨为民喝那么多酒,因为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
而且一般人也阻止不了杨为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姜辰来到抱着头的周新建面前:“周老......”
因为连续几次的巧合,形成了周老与庆功宴不可同在的玄学,让这位老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如果不是这场庆功宴,小杨就不会走。
是自己太想当然,以为袁老能够压制,但玄学哪有那么容易被克制。
我真是个灾星,该死了小杨。
我怎么和他的家人交代啊!
他甚至已经想到后续满天飞舞的流言,说他周新建不信玄学一意孤行害死了杨为民。
真到了哪时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听到姜辰叫他,周新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你回来了啊?”
声音干涩沙哑。
姜辰点点头:“嗯,回来了。”
说实话,姜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主要是这玩意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太玄了呀。
总不能说杨为民身体早就垮了,早晚都有这一天,这不是给人家属在伤口上撒盐吗?
姜辰挨着他坐下:“周老,在想杨厂长的事情?”
周新建头也不抬:“明明都已经发生那么多次了,我还抱有侥幸心理,是我害死了小杨。”
姜辰沉吟片刻:“周老,你别这么想,凡事有因必有果。杨厂长的事,我们都很遗憾,也很忧伤。”
“但你不能把事情归到你自己身上,要真算起来,昨天我们一起喝酒的人都有错,都有责任。”
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委婉的劝慰。
周新建现在是一头扎进了自己编织的牛角尖,根本出不来。
周新建重重的叹了口气:“听到小杨媳妇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这心里啊特别不是滋味,小杨今年才40多岁啊,本该有大好的前途......”
“我就在想啊,干嘛不让我代替他去死呢。”
姜辰道:“周老,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杨厂长一走,三钢集团群龙无首。”
“您和工业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管理三钢集团,不能让杨厂长的心血白费。”
李光复刚刚才提为副厂长,现在想要接替厂长,资历和级别都远远不够。
温婉就更不用说了,刚刚才提副处没多久。
在三钢集团本身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就需要工业部从新调人过来。
周新建抬起头来:“你说得对,小杨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我就要做好善后的工作,把三钢集团安排好。”
“现在三钢集团石头正好,找一个优秀的人过来管理三钢集团,非常重要,恰完不要把这个势头给断了。”
周新建毕竟是长期身居高位的人,很快便想清了其中关键。
又或者他早已想清楚,只是需要一个人或者一个台阶,让他顺势而为。
同时也给自己寻求一个心里安慰。
永远不要小瞧哪些能够在政坛混得风生水起的同志,他们的心里远比一般人玲珑得多。
这不是冷血,只是更加理智,更懂得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姜辰道:“杨厂长的后事?”
周新建道:“我会找专门的团队来办理,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啊,还是把尽量多的经历用在研究上更好,去想其他事情多少有些浪费你的才能。”
“怎么,你受伤了?”
他看到了姜辰手上的伤势。
姜辰笑笑:“当时情况危急,为了救人,用手抓了敌人的匕首。”
“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周新建摇摇头:“你啊,就是爱逞能!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就好了,非要自己动手。”
“敌人寻不着你,你还自己送上门去了,你说这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不正遂了他们心愿吗?”
姜辰道:“当时情况危急,敌人只给了六个小时,不然就会伤害婉儿父母,我也是不得已才自己前去的。”
周新建忽然道:“你和上官婉儿什么关系?她遇到这种事情,怎么是去找你,而不是找保卫科或者安全部门呢?”
姜辰道:“我是她师傅呀,她有事不找我找谁?”
周新建道:“最好是因为你是她师傅......虽然上面没有计较你个人生活的问题,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