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
已经是深夜了,张伯阳才返回到家里。
出奇的,这个时候了张姝还没有睡。
在客厅当中等着他。
“爹,方越师弟没事吧?”张姝‘急切’的问道。
实际上,张姝这個时候有些矛盾。
心里既希望下午时候仆役所说的消息不对,方越只是轻声。
但同时,又有一个念头,方越废掉最好。
这让她很是矛盾。
“姝儿,你早些时候让我撮合你和方越。现在爹可以答应你,想办法将你许配给越儿。”
只不过,张伯阳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凝重的看着张姝。
张姝性子虽然娇蛮,但也是极聪明的。
她今天怎么求张伯阳都不行的事情,怎么到现在这么容易就成了。
只能说明,今天晚上,张伯阳出去看方越,已经确定方越是废掉了。
否则的话,不会这么说的。
“爹,你先告诉我,方越是不是真的受重伤,废了。”
张姝还是开口问道,想要最后的确认。
然后,目露疑光的继续说道:
“若是他真的废掉了,那就算了,我不会同意嫁给他的,女儿可不会往火坑里面跳。”
“一个废物,可配不上女儿。”
“你,你,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女儿!”
张伯阳似乎都没想到自家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自私的话。
废人没有用处,配不上她。
真真是一点情分都不念,如此的冷血。
以后是不是他老了,没用了,张姝也会这么对待他。
想到此处,张伯阳狠狠的抽了张姝一巴掌。
“给我滚回房间去,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你再也不许出门,不许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
张伯阳怒火满腔,礼义廉耻,他这个女儿真是一个都不沾。
张姝最后哭着离开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张伯阳只感觉自己在这一刻老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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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虎拳馆。
“你去看过方越了,银子都给他了?”
郑馆主叹了一口气,脸上的似乎又添了一条皱纹。
“是师父,送去了。”
陈桐迟疑了一下,瓮声瓮气的说道。
“你是不是很不解,方越都废掉了,以后只怕是个废人了,我为何还要给他三千两银子。”
郑馆主微微一叹,半是感慨,半是教育的说道:
“我之前既然决定要供给他秘药直到易髓大成,总不能食言的。如今,既然出了这档子事情,秘药肯定是没法给了,只能够给他点银子了。”
做人做事目光要看长远,朝令不能夕改。
否则人心是会散掉了。
给方越一些银子,也不算什么。
只不过,以后方越就享受不到武馆的福利了。
秘药会停掉,给更需要的人,每个月例银也会停掉。
武馆若是白白养着一个废人,其他的弟子是会说闲话的。
作为馆主,总是需要权衡利弊的。
“哦,对了,之前方越说的那个人,你就亲自收下吧。咱们武馆能为他做的事情不多,这些小事能做就做了。”
“是,师父。”陈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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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天功夫,白虎拳馆的方越身受重伤,彻底废掉的消息就在夏河县城当中传开了。
一时之间,扼腕叹息者有之。
幸灾乐祸者也是不少。
甚至于,还有传言说是县尊刘大人故意为之,因为方越两年前拒绝了刘正,得罪了这位县尊,所以这次被报复了。
不过,对于这些传言。
刘正罕见的也没有理会,倒是让好事者一阵失望。
总而言之,很多让都方越看做了仲永第二,少时了了,未必能够成长起来。
最后,遭此厄难,或许便是因为太顺,遭了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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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众人口中的方越。
已经回到了大柳树村。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天气晴朗,气温不高,但仍旧是干旱少水。
现在水井里的水位也是下降了许多。
“炒茶用八十度的开水泡,最是得宜。”
方越坐在轮椅上,在他的面前是红泥做的小火炉,火炉上铁锡掺杂白银做的水壶里面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
“饮茶,写字,看书,吹着微风,日子确是悠闲。”
方越微微一叹,这次去夏河县城,就因为去凑热闹。
没想到后来被强制征调,参与围剿那些墨山部乱民。
原本就是打打下手,射射冷箭。
混上一些功勋,应付一下差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