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不停,狂奔不停。
“淮北乃如今北楚重心,一路平川,山脉不显,庶民繁多,若然以昔年义渠精兵战法南下,攻击楚国之不备,当有大成!”
这次王贲临行前,在兴乐宫偏厅内,同秦王政的最后一次言语。
于此,秦王政也没有迟疑,直接应下王贲之策,诏令南阳郡,供应王贲大军一应所需。
是故,有如今狂奔轻骑兵。
轻骑之兵,由护国学宫亲自塑造的牛皮甲束身,随身带着精铁长剑,强弓劲弩,两壶箭,跨乘一匹,带着两匹战马,背负草料。
既然要强劲突袭,自然不能给楚国反应时间,随身携带的干粮也仅仅是干牛肉与清水。
三万轻骑兵奔袭楚国,南阳郡协同截断所有楚国与颍川郡的联系,行人署上卿姚贾再次入魏国,尽可能截断魏国与颍川郡联系。
盛夏之夜,王贲三万轻骑兵风驰电掣,三更刚过,月色正明,直接逼近汝水西岸的上蔡之地,绕到了楚国旧都陈城之南。
三万轻骑悄无声息地屯扎在河谷,没有炊烟,没有火光,没有人喊马嘶,若不走进这片密林,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隐藏着如此一支即将卷起飓风的可怕大军。
朦胧月色之下的黑黝黝的树林里,只有一点微弱的亮光从河岸山脚下弥散出来,那是王贲聚将的一个干涸了的大水坑。
“此处是楚国旧都,据我等只有百里!”
一张羊皮舆图挂在树干上,火把摇曳旁侧,王贲站在舆图之前,手中长剑指着舆图,对着聚拢归来的军将,坐着最后的部署。
“本将要在半月之内,连下楚国十二城!”
“上蔡、城阳、繁阳、寝城、……,苦县、阳夏,半个月的时间,我等要从此处迂回作战数百里,其后北上,会和平乱之兵。”
“此战只破城,不占地,不掠财物,除却补充我等所需,破开城池,便是离开,奔袭下一处,不得恋战,本将所要,就是要让此刻难以出兵的楚国,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楚国之内的形势,王贲数月来一直在研究,很清楚。
而今,楚国江水两分,以北为楚王负刍,以南为楚王熊悍,可……负刍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秦国,而是楚国内的那些老世族。
近月来,更是在颁下推恩令,欲要削弱老世族之权,收归寿春,匡合国政,如此,唯一能够令负刍安稳之力,便是项燕。
若然项燕出兵迎战,一则,自己无惧,自己只有三万轻骑兵,灵活无比,项燕二十万大军调动也得半个月,二则,负刍也许不想要出兵。
项燕若然有损,朝野中没有镇压之下,推恩之令,难以颁布,是故,王贲觉得这是平乱灭魏的最佳时机。
“喏!”
诸多军将、千夫长颔首称是。
“五更时分,攻打上蔡,休整半个时辰,直接出发!”
王贲归剑入鞘,收起树干上的舆图,再次看着周围诸人,此次……不得出现任何差错。
“喏!”
又是一语沉稳。
半个时辰之后,三万大军而动。
五更时分,兵临上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