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赵广渊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袋,装了金银锭各一进去。
匣子里还有两三个金银锭和几个碎银,另一匣子里除了他平时穿戴示人的发冠发簪板指金玉带外,别的竟都不翼而飞。
他当初即便再怎么光身来长陵,随身细软还是带了些的。
而今竟只余这些了?赵广渊两手紧紧攥了攥。
直到看到手机,胸口郁气才算是勉强散了些。
下晌,赵长乐、魏德光进来禀报审问结果。
李宝库等人会被打发来守陵,在宫里大多都是没什么背景的,遭了事得罪了人被贬至此,如今再一审问,哪还有几个心志坚定之人。
互相指认之下,还有什么是不能招的。
赵广渊听完揉着额头:“他们都是宫里送来的,原就不是伺候我的人,如今也烦请魏把总把此事上报,由着宫里处置吧。”
一副不想多管的样子。说话间眼睛也没睁开,披散着头发,一身酒味。
不一会锦绣手脚发软地进殿,朝赵广渊跪下,泣不成声。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七殿下竟留下了她。
魏德光武人心性,禀性耿直,最看不惯别人欺辱弱小,更何况欺的还是七殿下。
两个多小时,扩展一下,创业前阶段就能写出两三万的内容来。如果不是时不时交谈被打断,黄总要见一下这个人,要签一下这个那个文件,他们交流的内容还能再多些。
还不知黄总下一回什么时候有空。只怕一个月创作不完这部自传。
锦绣如死而复生,重重磕了一个头:“多谢殿下开恩!以后奴婢这条命就是殿下的了。”
当年京城风光霁月,打马御街前肆意潇洒的七殿下,再也看不到了。
林照夏不由得叹气。她今天耗了一天,才得到这点内容。
七殿下再是被贬,再落魄,那也是皇室血脉。岂能容几个宫人作贱?
等了三趟才挤上地铁,又转了三趟,才终于出站,此时天已黑尽。直到这时林照夏才把临走时黄总送的白信封拿出来看。
见赵长乐不收,赵广渊也只好作罢。
“是。那下官便让锦绣留下伺候殿下。”
“殿下!”赵长乐扑通就跪了。
给林姑娘的谢礼也不能用这些奴才之物。赵广渊眉头紧拧。
如此也好。不然他还要费心解释为何自己如今完好无恙。
他再怎么落魄,出了这种欺主之事,他那好父皇不管是为了堵幽幽天下之口,还是为了自个面子,定也不会让他们活着。
他是名武将,也曾浴血沙场。吕国公当年大杀四方,驱逐胡虏,令外敌闻风丧胆,且护国忠贞,军武之人谁不慕吕国公?谁提起吕家不竖大拇指?
可吕家满门忠烈,最终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再一想,七殿下来守陵,当年伺候的宫人一个都没带来,殿下早已及冠,可宫中却象是忘了一般,连个侍妾都不曾安排。
锦绣?赵长乐想起那个胆小的宫女,长得似乎还挺清秀的。
“殿下放心,此事下官定如实禀报皇上,务必给七殿下讨个公道。”
苦笑,“也是,如今我不过一个落魄的被贬之人,有今日没明日,连打赏的银子都拿不出了,那点金银你们估计看不上。”一脸悲切。
“知道为何留下你吗?”赵广渊声音清冷。
另一边,林照夏谢绝了黄总的约饭邀请,走出大楼。
当时现场不好打开,也拒绝不了,只好收下。直到这时林照夏打开……京西购物卡?
林照夏能摸出来不是钱,象是卡片一样的东西。
赵广渊根本看不上。而他的那些东西说是都拿去打点了。
七殿下到了这个年纪,血气方纲的,不好连个伺候人都没有。
将近六点,可还是一片朗朗青天。已是下班高峰,道路上车流滚滚,行人脚步匆匆。
赵广渊挥退了锦绣,看着从李宝库等人房中搜出的钱物,不过是一些金银,首饰珠宝也没几件象样的。
“那就麻烦赵陵丞了。进京各处都要打点,我给你拿些程仪……”
还真是拿去打点了。赵广渊冷笑,这份打点只怕没一丝一毫用在他身上吧。
想到七殿下钱匣里仅有的几个金银锭,堂堂皇子都不如他儿女的压岁钱多,这让他如何伸手!
挥退了两人,又想了想,“那个锦绣伺候得还算精心,不知赵陵丞能否留下她?”
赵长乐魏德光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息。
赵广渊袖中两指搓了搓,听这二人的意思,李宝库等人是没交待他们鸠杀他之事?
怕是担心项上脑袋吧。毕竟毒杀当朝皇子,九族都不够砍的。
忍不住破口大骂,最后被赵长乐叫停。
狠狠吐出一口郁气,跟着人流龟速般地下地铁站楼梯。
赵广渊拔拉了一下眼前的东西,可惜,眼前这些东西竟没一样能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