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问出那句话后,赵广渊浅浅地笑了笑。
“外面还说本殿沉迷酒国,已是时日无多。你看本殿可有时日无多的样子?”
孙泽愣了愣,孙闾上来踹了他一脚,“你还有没有尊卑!”
还想再踹,被赵广渊拦住,“孙泽是替天下有志之士在问本殿。”
孙泽连连点头,生怕说慢一点殿下会误会。
“请殿下原谅属下冒失。我孙家从解职投奔殿下始,便与殿下在一条船上了。接下来我等会倾力辅佐殿下,只是招兵买马,若大家对殿下有顾虑,怕招揽不到人才。”
赵广渊点头,“我懂。”
大齐臣民无不希望风调雨顺,天下太平。谁喜欢战争动乱呢。
赵家坐稳天下已十八代,三百多年的时间,虽外部有敌,但皇朝不倒,大齐境内安稳,百姓没有流连失所,无人想改朝换代,下一任皇帝还是想赵家坐在那个位置上。
可一个没有子嗣后人的上位者,是得不到天下臣民支持的。
孙泽等人知道外界所传不实后,放心地离开了行宫。
且带走了赵广渊几乎所有钱财。看着所剩无几的金银,赵广渊满脸忧愁地想着搞钱的路子,更快来钱的路子。
珍珠还是要继续卖,如今东盛典当行已专门开了一间卖珍珠的铺子,卖各种珍珠饰品,生意异常火爆,如今是他最大的财富来源。
而现代那边的古玩铺子也已装修完毕,货也备得差不多了,就缺一个懂经营的掌柜了。
招来方二,“你给路夜传个口信,问他吕善长到哪里了?”
“是。”
方二原本想跟方大离开的,但被赵广渊留下了。方二留在行宫,一来可以帮着操练林敬宁几人,二来可以给赵广渊跑跑腿。
方二瞧着人高马大,但他的轻身功夫很是不错,跑起腿来,比曹厝好用多了。
赵广渊每回从林照夏那边回来,还给他带各种吃的。方二吃着各种好吃的,心里只想扇自己嘴巴子。
当初多嘴说要跟大哥一起离开,是脑子坏了吗?还好殿下把他留了下来。要是殿下当时同意了呢?
他哪里还能吃到这些好东西?
方二盘腿坐在大殿里,怀里抱着一堆垃圾食品,咬得咔咔响,旁边还放着一大瓶快乐水,眯着眼睛吃的那叫一个惬意。
曹厝从内室出来,看到他这样,很是嫌弃,“殿下说这些东西吃多会发胖,你能不能少吃点?”
“不能。”
啧。曹厝一脸嫌弃。走过去坐他身边,垮了脸,“殿下内室的东西都被带走了,殿下又没钱了。”一脸愁怅。
方二往袋子里掏薯片的手顿住。
“曹公公,你有没有什么挣钱的法子?”他大哥说要招兵买马,要置办武器,殿下那些钱只怕很快就花尽了。
曹厝看向他,想了想,“你不是轻身功夫很好?”
方二愣愣点头,“是啊,怎么了?”又瞪起眼珠子,“不会让我去劫富济贫吧?”
大块头果然少智慧。啧。
曹厝不说话了。一脸忧愁未减。钱啊钱,什么时候殿下才会有一屋子的钱,花都花不完的钱呢。
目光投向皇陵的方向。
方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得身板都挺直了,“你你你,曹公公你竟想掘墓!”
曹厝慌得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又拍又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要死啊,要死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也敢说,也不怕掉脑袋!”
那你方才还那样的眼神,他要说晚点,说不定曹厝都扛了铲子出去了。
方二暼了他一眼,扯下他的手。目光也看向皇陵的方向。
离行宫最近的是长陵,长陵前后修建了二十三年,花费无数。头一年跟大齐历任皇帝一样,动用当年国库收入的五分之一建陵,五分之一,七百万不到。可架不住修陵时间长啊,这一修就修了整整二十三年,结果,总共花费了上千万两银子。
啧。
上千万两!堆起来行宫怕是都装不下。
文皇帝还是节俭的,只看前面几面,哪个不是耗尽国库去修陵?这皇陵是吃银子的,到处是银子。
那皇陵地宫里更是财宝无数。
啧啧。若是殿下将来举事缺银子,他就帮殿下走一趟。反正就是跟自家祖宗挪借一二罢了,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自家人,不说那外道的话。
要方二说,与其防着别人偷,还不如让他们殿下拿走一些。
呸呸呸,文皇帝殿下,我就是胡说的,你千万不要怪罪!方二双手合十,对着长陵的方向拜了又拜,虔诚无比。
“说,你是不是刚才想着……”曹厝做了一个刨铲的动作。
“没有!你别胡说。”方二看了看四周,见只有他二人,大大松了口气。
“真没有?啧啧,也不看看你现在在哪,就不怕他们晚上来找你?”
方二脑门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