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林木葱茏,遮天蔽日,两山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得得的马蹄声,响彻在山谷里,惊飞林中鸟。
“驾,驾!”
骏马奔腾,迅疾如风。
直至出了山谷,到得一开阔地,“吁……”打头一马扬起四蹄,又重重落下。
“在此地略休整片刻。”
“是。”众人下马。
“王爷,给。”一手下给赵广渊递过来一水囊,赵广渊接过,拔开盖子,仰头喝了几口,灼热干哑的喉咙这才稍稍缓解了些。
赵广渊把水囊递回手下,见有属下把马牵去林间喂草料,目光收回,走到一遮阴树下席地而坐。
“离昌平还有多远?”
“明日下午就能进昌平城,夜里能回到皇陵。”
赵广渊点头表示了解,“不用进昌平城,绕山走,待得天黑再回皇陵。”
“是。”
吩咐完,赵广渊仰靠在树上,闭起眼睛。自粮食运出越地,他安排好越地各处事宜,便带人快马回皇陵。
不知能不能赶得上。
一路收到消息,说他送粮到灾,区的消息,京中已知晓,只怕京中会派人到皇陵寻他。宫里只怕会召他回京。
召回京是让他回去问话,还是以后就长留京师了,他不知道。
但趁此机会,他也会让自己长留京城的,时候到了。
“王爷,”一手下递过来一个干饼,刚要叫醒他,被另一手下拦住,王爷连日打马飞奔,夜里都不得歇,太累了,让王爷歇一歇吧。
却见王爷已是睁开了眼睛,默默地接过递到面前的干饼子,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饼子,费牙,连嚼了十数下,才见王爷咽下去。
两个手下看着心疼,“我架火给王爷把饼子热一热吧。”
赵广渊摇头,“无妨。咱们急着赶路,不必苛求。”
“是。”一众手下围坐他身边,呈戒备保护状。
赵广渊一边啃饼子,一边想着这是家里的煎牛排,蜜汁叉烧,烤鸭……水囊里的水也是夏儿给做的冻柠茶,不由得又咬了手中的饼子一口,大口大口吞下。
一众手下也跟着大口大口地嚼手中的饼子,感觉像是无上的美味一般。
“运粮队那边可有信传回?”
“自前天得信,这两天都未再收到。”
赵广渊嗯了一声,“跟那边联系一下,粮食分发完,莫参与流民安置,速速化整为零,从沿州离开。”
“是。王爷放心,早就交待好了的,退伍老兵依旧会返回各地庄子,其他人等会隐了行藏,去往昌平山中,孙老将军那边已经交待好了。”
“好。让他们注意一些,宁可在别地多逗留,也莫让人跟踪了。”
“是。”
而此时被赵广渊念叨的林照夏和长至也在吃午饭,今天是周末,母子二人在家烧饭吃,考虑到儿子学习辛苦,林照夏特意做了一大桌的美食。
“娘,这牛排煎的是不是老了?”长至现在吃多了好吃的,嘴巴变挑?了。
“老了吗?七分熟,还老啊。”
三分不行,上下两面熟了,中间都是血糊糊的血水,长至不喜欢,“五分就好,嫩乎,弹牙。”
“你还挑了。之前跟你爹一样,不是不吃生食,都要全熟吗?”
“全熟太硬了。”
“哪里硬了,又不是刚换牙那时候。”这孩子牙口好着呢,就是经过几年,口味变刁了。
长至嘿嘿朝他娘笑了笑,“都行,娘做什么我都爱吃。只可惜我爹吃不到这么好的牛肉。他那边要想吃块牛肉可不容易。”嘿嘿,爹定是馋极了的。
“哎,这又要等过年才能见着我爹。这还有好几个月呢。”不爽。他想爹了。
狠狠咬了一口牛排,想到什么又高兴了起来,“娘,伯伯说我现在这水平,到了大齐,一个秀才跑不了!”
长至高兴地晃了晃脑袋。秀才呢!就不是白身了!
外祖一家做梦都盼着二舅家的和泽表哥一路考中秀才举子进士,好改换门庭。长至撇了撇嘴,和泽表哥以前老欺负他,坏得很。哼,他更想大舅家和三舅家的表兄弟有功名。
可惜大舅是陵户,三舅是军户。后代都是不能科举的。
哎。算了,和泽表哥也行,他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和泽表哥了,也许长大了他就懂事了呢。
下午,送长至去私教那边上课后,林照夏去了一趟超市,给林妈买了一些东西,准备过几天带回去,过几天也是林爸的冥寿,林照夏准备去墓地看看他。
拎着大包小包刚上楼,“妈?”愣住了,她妈怎么来了,还有旁边这位是?
林妈把按密码的手放下,有些不满,“你是不是又换密码了?”让她连试好几个都进不去,害她在门口尴尬半天。
“嗯,一两个月就换一个,安全。”看了林妈一眼,目光又往旁边那人身上撇了一眼,见他冲自己微笑,也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