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厝也没想到他家王爷十年未回京城,年轻些的都不定能认识他,却还有人想巴结交好呢。就这么一会功夫,凡在店的客人都人手送一份礼物,贺越王回京,给他暖房。
曹厝有些不敢应,看向赵广渊。
赵广渊则是趁人不注意与掌柜蒋碌对视了一眼。蒋碌几不可见冲他点了点头。赵广渊心中便有数了。
蒋碌的意思是此时店中的客人,身份都没有问题,礼物收下也不会有说不清甩不掉的麻烦。
他久未回京,人物关系方面虽做了一番恶补,但人与人,人与事还对不上。且有些旁枝末节也不能面面俱到。
“那本王便多谢诸位慷慨,这一番心意本王就收下了。”
众人见越王肯收下礼物,心里皆松了一口气。生怕热脸贴冷屁股,马屁拍马腿上了。
这会看越王,越看越觉得顺眼。是谁说越王郁郁不得志,一脸死人相的?这不是挺好接近的嘛,还是旧时那个和气矜贵的七皇子。
有些人了解十年前个中内情的,不由得嗟叹不已。
直道可惜。天意弄人。
曹厝见自家王爷开口收下礼物,对着众人,脸上的笑更是灿烂几分,一番场面话说得极为漂亮,让大伙听了心中舒坦,恨不得再多送几件。
这就跟开了个口子一样,京中各处,各家,听说此事后,之后好几天,天天都有人上门送礼。
有些人只是跟风,越王再落魄也是正经一王爷,本着结交之心,纷纷送礼上门表示庆贺他回京。
而其余别有用心之人,不论是过去有过瓜葛的旧人也好,受过先皇后先太子恩惠的也好,亦或是对十年前的案子冷眼旁观或是未使上力的,存着补偿之意的,等等诸如此类之人,也纷纷借此机会送礼上门。
礼物有厚薄,但名目都一样,就是贺越王回京,给越王暖房。
先前哪个王爷封王开府,不大肆地庆祝过?
也就是越王窝在皇陵,连封爵开府都静悄悄的。
如今越王不肯设宴庆贺,贺礼大家却不能装不知道躲过去。
后事不提,只说赵广渊生受大家的一番热情,也没再继续逛,转身回到府中。
蒋文涛在中门迎接了他,和曹厝一起造册记录别人所送的贺礼。并根据名册与赵广渊说着送礼人为何家何人,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个中牵扯和人际关系。
直忙到王府各处点灯,外头天黑尽。
直到蒋项上门。说是来接蒋文涛回府的,但蒋文涛知道他爹是来看他今天工作情况的。
朝他翻了个白眼,“父亲,儿虽第一天履职,但又不是初初历事。”要不要再派个人盯着啊。嘁。
蒋项瞪他,“你稳重些!若给王爷添了麻烦,帮不上忙不说,还处处拖后腿,看我如何收拾你!”
蒋文涛皮一紧,小声分辩:“我哪里拖后腿了。”不满地撇嘴。
蒋项见他这般,愁上加愁,“王爷,这小子怕是没经过事,要不,王爷再找个帮手?寻个经验老道的,处事圆滑一些的。”
蒋文涛气得频频给他爹使眼色,生怕越王采纳了他爹的意见,把才干了一天活的他给换下。心里惴惴。
赵广渊撇过他一眼,对蒋项笑笑,“不必,文涛做得很好。别人再有本事,也不如文涛的忠心。”
他是君,长史是辅臣,若君臣相得,自是他一大助力,若忠心不够,意见相左,处处使绊,那此人便会是他的绊脚石。
“经验不足就慢慢积累。且还有先生在后面帮他。”
蒋文涛听了心头大石落下,这叫一个轻松。
得意地朝他老父亲挑了挑眉。对赵广渊说道:“殿下放心,我会加倍努力的。齐亲王府的长史当了二十年的职了,我若有不解之事,会前去向他讨教的。”
“怕不只是去找长史吧。”赵广渊调侃他。
蒋项本来见越王信任自家儿子,也是心中感动。却又听此一说,又愁上心头。
这小儿子老大不小了,还单着呢。“我跟齐亲王商议了,若今年宗室那边还不肯应声,他就要使非常之法了。”
行非常之法?
那确实是齐王叔能做的事。赵广渊笑笑。
赵室皇子皇孙的婚事,需要由宗室那边出婚书,六礼都要经过宗室,之后上玉碟,也要由宗室那边去处理。宗室得了皇上的授意,不欲齐王叔与蒋府联姻,寻各种理由卡着二人的婚事,想让蒋项和齐亲王知难而退,自动消去这一念头。
哪知德阳宁可拖了三年,都拖成人人笑话的老姑娘了,也非蒋文涛不可。
齐王叔是个疼女儿的,怕不会再让此事拖下去。
“齐王叔愿意想办法,那你也要努力了。不可辜负了德阳的一片心意。”齐亲王府和蒋府联姻,赵广渊自然是乐见其成的。也愿意在背后推一把。
谈起自己的婚事,蒋文涛略有些不自在,红着脸应声,“是,臣省得。臣对德阳说过,今后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