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让,楚王刚要坐下,又见他皇兄也跟着走进花厅,又给秦王让了一个位置。
跟秦王一起来的太子和晋王则走到赵广渊一侧,太子坐在了赵广渊的位置,晋王又坐到了赵广渊下首一个位置。而蒋项也在这一侧找了个位置坐下。
晋王刚坐下,对着楚王就回怼,“四皇兄,十六落水,我们都心疼,但你也不能逮着人就咬。还说是七皇兄推小十六下水,这不是荒谬吗。”
楚王靠向椅背,“荒不荒谬的,谁知道呢。不是有句老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是有这句老话,但七皇兄为什么要推十六下水?总不能无缘无故吧?”
“这谁知道呢。你想知道得问问越王了。”
“你是咬定了是七皇兄所为?”
“不是我咬定,是当时湖边只有小十六和越王。不少人看到了的,越王想自证,自然得说清个一二让人信服的理由来。”
“你是心里阴暗,看什么都阴暗!七皇兄阔别十年才回京,这才初见十六,和十六能有什么仇什么怨!要对小十六下手?而且小十六对七皇兄也亲近得很,七皇兄对他也很喜欢,还抱了他,这是本王亲见!你说七皇兄推十六下水,这是痴人说梦吗!”
太子见他二人争执,又见越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相信是他推的十六,对楚王说道:“四弟不可胡说。七皇弟这才初见十六,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做这等事。”
“太子殿下说不是那就不是咯。”楚王一副光棍的样子。
秦王撇他一眼,“住嘴。”
楚王便不说话了。
皇后看看这边,又看看另一边,目光又落到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太监身上。又召了一些人来问情况。
还有给赵广渊递过诗作的贵女和另外几个贵女做证,确实见到越王和小殿下在湖边。那会湖边只有两个殿下,宫女太监都远远地站在远处。
也就是站在远处,又见越王身边没有随从,几个贵女才仗着胆子避着人前来接近。
哪知越王不解风情,眼见都不给一个。让人气恼。
又叫了晋王府的下人来问,也都说没人靠近过湖边……
这就怪了,越王说不是他所为,太监宫女又不在场,难道小十六是自己掉下去的?
听说小十六醒了,皇后又让人去问了话,小十六虽受了惊吓,但神智还清醒,对来人说道:“不是我自己摔的,是有人推了我一把。”
问是谁推的,摇头。“他在十六背后,十六没看见。”
“是越王殿下推的吗?”
“不是!才不是。七皇兄当时都走了。”才不是七皇兄。
越王走了,走去哪里了?湖边满是宾客,没见过越王往人堆里走来。所以小殿下说越王不在场,没人证明。
大家都只记得越王往湖边去的身影,也有人瞥见他在湖边。更有人看见他和小殿下在湖边说话。
楚王撇了一眼为越王力证清明的晋王和太子,心里冷笑。
不仅太子想拉拢老七,刘贵妃怕是更想拉拢老七。太子抢了老七亲兄长的位置,老七表现得再大度,不可能不对太子有一点芥蒂。
自己和兄长,老七不会选择,那就只有一个晋王了。晋王自己有没有争位的想法,目前没瞧出来,但刘贵妃野心勃勃,一副想坐收渔利的样子。
楚王是不想别人捡现成便宜的。自己和兄长拉拢不到的人,太子和晋王也别想得到。
父皇最喜欢在大臣面前夸太子兄友弟恭,仁心仁德,而越王一个推小兄弟下水的人,太子若是拉拢这样的人,父皇只怕不喜。
楚王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嘴边的笑意还未落下,就收到赵广渊悠悠看过来的目光。
一股压迫感袭来,那目光里有一种让人无所循形的冷意。
楚王打了个冷颤,又极力稳定住心神,朝赵广渊挑了挑眉。
赵广渊面无表情,目光也没移开,只淡淡地看他。楚王强迫自己冷静之后,也迎向他的目光。老七就算知道是他派人做的又如何,他还能找到证据?
赵广渊本来还没头绪,随着皇后召人问了几轮,也瞧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