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云没想到孙妙人一计不成,倒成全了德阳郡主和蒋文涛。她心里知道,皇上皇后恼怒,必是要追根究底的。
这事经不起查。
绿绣总归是她的宫女,即便让绿绣再也开不了口,也撇不清关系。最好将功赎罪,讨好了太子,皇后那里也就不会再追究她了。
苏妙云一开口,皇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太子妃恼怒地瞪了苏妙云一眼,这样的场合,这姓苏的也忍不住出风头!仗着太子的宠爱恃宠而骄!但现在还不是斥责她的时候,只好暗自压下心中不满。
皇后很有兴趣地问道:“哦,还有一对佳偶?”
“母后,正是呢。父皇赐婚德阳郡主,您又赐婚白家,这是喜上加喜,”又朝越王方向呶了呶嘴,“可越王还形孤影单着呢。您看越王府那位置,空荡荡的,下回父皇的万寿节,若还这样,也太不像了,恐惹人闲话。”
满京城,亲王郡王,一众皇室宗亲,适龄的就独越王没有婚配了。可不是要惹人说闲话。
皇后便往越王府的位置上看去,果真别的亲王,别的大臣那位置上都坐满了人,还恨不得一个位置两三个人坐,只有越王府,独来了越王一人。
兴庆宫内众人都竖起耳朵,怎的,还有八卦?
这是要给越王赐婚?越王藏了人?可先前越王不是拒过一回了吗?不过话说,这越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越王都回了京,还不露面?
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
听得苏妙云这么一说,皇上又坐了回去,倒不急着走了。
皇后余光看到,心定了定。笑着问苏妙云,“可是越王托了你说项?”
“回母后,并不是。只是先前母后应诺过会给孙姑娘三人再择佳婿,这白姑娘刚刚被母后赐了婚,这孙姑娘……”
孙大夫人一听,急忙出列,“回皇后娘娘,家中已为小女在择佳婿了。”
孙大夫人隐约知道自家女儿对失了越王这桩婚事心有不甘,依她那爱折腾的性子,怕是要弄出些什么来。方才殿中一幕,说是德阳郡主和蒋大人误中了奸人设计,又恰好被自家女儿撞见,孙大夫人心里直打鼓。
这事怕是跟妙人脱不开干系。生怕再出波折,急忙出声。
不管是皇后也好,还是妙人自己也罢,都不能让她们再乱出主意了。还是家中给她定一门亲才能让人放心。
“哦?是嘛,妙人这孩子本宫还挺喜欢的,正想着该匹配哪家儿郎,不想你家中已有主意,那便罢了。”皇后悠悠出口。
孙大夫人不由得狠出一口气,拜谢了一番,又回到自家位置上,紧紧拉着孙妙人,不肯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步。
这般,当初为越王择的三名女子,便只剩展青珂一人了。
皇后也是闻声知雅意,回味过来看向苏妙云,“你是说展姑娘?”
苏妙云捂着帕子就笑了起来,“可不是。另两位姑娘都有了好归宿,娘娘不好太厚此薄彼呢。宫宴前臣妾听说展姑娘在四处打听越王的下落,方才又见展姑娘和越王一前一后进殿,也不知在外头说了些什么体己话。娘娘你说,他们是不是挺合适的?”
赵广渊目光冰冷,直直射向苏妙云,苏妙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但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放下。
太子往苏妙云的位置歪了歪,挡去赵广渊直直射过来的目光。
对着他笑道:“七弟若心仪展姑娘,很不必遮掩,如今孙姑娘白姑娘已有婚配,就剩展姑娘一人了。七弟自幼怜贫惜弱,值此好日子,正好让母后为你二人择一吉日,把展姑娘迎娶回去,也好支撑越王府门庭。”
一番话忍不住引人瑕想。
原本皇后择了一正二侧三妃人选,结果正妃和一侧妃已另择婚配,不管是赵广渊心中另有中意之人,还是说为展青珂扫去碍碍,如今都只剩她一人了。不管内情如何,都该把她迎回去了。
不然说不过去,要耽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了。
而且方才苏庶妃说的,是真的吗,展青珂痴心越王?越王也对她有意?见定下孙姑娘为正妃,不肯委屈了展姑娘,才推说另有中意之人?
现在孙姑娘已在另择佳婿,那这展姑娘岂不是能当正妃了?那先前越王请出的圣旨,说另有中意之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久也不见那姑娘露面,怕只是搪塞之词罢了。
众人狐疑的目光又射向赵广渊。展父顶不住众人的目光,也怕被孙家记恨,忙带着展青珂出来请罪,表示家中也正为她另择佳婿。
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不管正妃侧妃,一个都没落下。
众人不由得替越王可惜。
做为男人,谁还嫌房中女人多的?而且这孙家,白家,展家,哪一家不是朝中重臣,门生故旧无数?这越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把好事往外推。
怎么这样的好事没落到他们头上?
苏妙云眼见事情不成,对着跪下请罪的展青珂喝道:“皇上皇后面前,容不得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