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赵广渊定定看了他一眼,“你想过继侍妾的儿子给我?”
楚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愣神之后也没掩饰,点头,“你看不上?”
“我堂堂享万户食邑的亲王,要过继一个庶子?”
楚王忽地松了一口气,“你要看不上,我另有嫡子,可供你选。”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得从你府里挑?”
“难不成你想从三皇兄府里挑?三皇兄就两个嫡子,不说三皇兄的意见,只怕三皇嫂也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这还要解释?
三皇嫂在太子妃面前都是仰着脑袋的,她的嫡子只怕不愿意过继出来。
为了大业,三皇兄倒应该不会拒绝,但是,“我以为越王妃更喜欢亲近林家。”
赵广渊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是亲近林家,但亲近是一回事,过继这等大事,她还不会自做主张。”
“所以,你不同意?”
赵广渊没有说话。
楚王有些着急,他越想越觉得把一个儿子过继给老七,是极正确的决定,百利无一害,越发想促成此事。老七今日来……
既来此找他,怕不是单纯地为了拒绝他吧。
若只是想拒绝他,不理会,或派个人支会一声便是。
楚王心里又起了些希翼。“我知道你们喜欢养在府里那个林姓小子,但他是外姓子,父皇和宗室不会同意你过继他。若你过继我府上的儿子,我可以应承你,他只继承你的王爵,你和王妃挣下的家产,我们不要,你们爱给谁给谁。”
赵广渊挑了挑眉。
被楚王看到,又添了一层喜。
“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立字为凭。”
赵广渊仰头喝下一杯,又顾自倒了一杯,不接他的话。
楚王猜不到他的意思,只看着他。
“当年,”赵广渊开口,“当年都以为我身子不好,我不能有嗣,是在行宫被那起子宫人糟践的,那会我生无可变,日夜泡在酒缸里,宫人从不相劝,还纵着我喝得烂醉……”
楚王两手紧紧捏了捏。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赵广渊只做看不见。
“但我知道不是。宫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加害皇嗣。”
楚王有些心虚,“许是时日太久,你记不清了。我问过太医,太医说你的身子就是被酒浸坏了。”
“是吗。”
“可不是。不过也不要紧,百年之后谁都会是一捧黄土,承嗣承宗的是亲骨肉还是嗣骨肉,又有何区别。”
“说的也是。说人有轮回,我是不信的。一旦身死,尘归尘,土归土。”
“对对对,你这样想就对了。人都死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赵广渊连喝了几杯,似乎有些醉意,看着楚王,“之前对四哥有诸多误解,不想现在再看,竟觉得四哥挺会开解人的。”
楚王面上笑意更胜,“之前的误会就让它过去吧,之后咱们兄弟还是要多亲近亲近。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跟我三哥玩了。”
“是吗?”
“可不是。你怕是不记得了,我可是记得清楚。”随后便说起小时候的几件事,兄弟二人共忆往昔,好像过去的手情之情再现一般。
“来,我敬四哥一杯。我回京这些日子,大家虽敬着我,但我知道他们都看不起我,暗地里说我不配为男人,连个子嗣都生不出来。四哥,我这心里苦啊。一个男人,被人说不行,我恨不得死了算了!”
“懂,四哥都懂。”这一刻,楚王很是同情这位兄弟,感同身受,一个男人,暗地里被人说不行,不能让女人生儿育女,那是多大的伤害。
非常体恤地扶着他,生怕他醉了掉到地上。
“还是四哥你好。来,我们继续喝!”
兄弟二人推杯换盏,很快就都有了醉意。
赵广渊似乎终于遇上一个能说悄悄话的人,越喝越起劲,一个劲地劝酒,很快二人就喝趴在桌上。
掌柜的忙让服伺两位王爷的下人来把他二人各扶上马车。
楚王脚下虚浮着,已是不知年月,只嘴里“喝喝”地嚷嚷。赵广渊也没比他好多少,出了迎宾楼差点就躺在门口了,两个侍卫扶半天扶不起来。
掌柜的看着直摇头。
等马车驰离迎宾楼,装醉的赵广渊便坐直了身子,眼里哪里还有那个喝高的不知人事的样子。
“王爷?”曹厝凑过去悄声问道。
赵广渊扭头看了他一眼,“怎是你来接本王?”堂堂一个内院大总管,竟跑来亲自接他。
“奴才担心王爷。”怕他被楚王哄了去。
“不必担心。再来十个楚王,都未必能把我唱趴下。”那些年,他几乎是泡在酒缸里的,早已千杯不醉。
曹厝松了口气,“那王爷与楚王说清楚此事了?”
赵广渊嘴角讥讽,“他自以为瞒得好,以为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