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至正帝端坐龙椅之上,身形未动。目光淡淡地扫过前排的皇子,及一殿的文武大臣。
“众爱卿都和太子一样的想法?”
一殿文武大臣目光闪烁。
内阁阁老蒋项,手持笏板正要出列,忽地又顿住了,心里天人交战。
至正帝的目光也正扫到蒋项,见他未有动作,目光淡淡瞥开。
“此事朕自有权衡,无需再议。”
“皇上圣明。”
“父皇!”十三殿下犹自不甘,对着上首的至正帝试图再度求情。
被至正帝厉目一扫,十三殿下不甘地抿了嘴。
侍朝太监:“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刘启听了心中骄傲,十三殿下可是他亲外孙,他外孙好了,他刘启能不好?他刘氏一族能不好?
“殿下是说,过几日就去找姐姐吗?”长至惊喜不已,两眼放光地看向他。
不过短短几年,林照夏如何会忘记。
“啧!”赵广渊眉头紧皱。
长至吓得小脚尴尬地停了。抬眼看他,忍了又忍:“殿下,你是不是没钱了?长至手机上还有钱,都给殿下。”
又忍不住偷偷看他,见他不似生气,挪啊挪,挪到他身边。
“哦。”
“嗯。”
刘启是志得意满了,蒋项却一脸郁郁,回到家中就把自己关在书房。
林照夏望着手机上韩洋的来电,愣了好几秒,终是按掉。
赵广渊挑眉:“你想吃?”
“不是我!是冬雪。冬雪说她想吃大西瓜了。这天还是太热,殿下想啊,要是有一个又大又红,又沙又甜的大西瓜吃,那该多好啊。”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文武大臣潮水一样涌出太和殿。
“哦。”长至蔫蔫地磨蹭过去摊开纸笔,准备磨墨练字,就听赵广渊说了一句,“再过几日吧。”
“杨大人说笑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猜透皇上的心思。
“是。”
再说她有韩洋了。还跟他身处一地。
“殿下,你想不想吃大西瓜?”
哦什么哦。“去练大字。不写满一百个,晚上不许回去。”
啊?
长至不是这个意思。低头蹉地。
这蠢样,还说不想吃。
蒋旭阳叹了一口气:“父亲莫太忧虑,七殿下已在皇陵六年,也不在乎多这一朝半日。瞧皇上的意思,怕是还未松动,父亲切莫心急,因小失大。”
可她如今却不愿再提起。有些人有些事,错误地相交后,被拉回正轨,就该安于天命在各自的轨道上。强扭的瓜不会甜,破镜能粘但会有裂痕。
若他被贬出京师,将来还有谁会为太子一案平反,还有谁会为七殿下奔走?
蒋项没看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就知道殿下最好了!”拍了几下马屁,精神头十足地提笔练大字,嘴里还忍不住欢快地哼起歌来。
他及不上。
行宫大殿,长至颠颠地替赵广渊收拾着笔墨,晾纸、洗笔,极其用心,狗腿子一样,让赵广渊不由得侧目。
“做甚?”
“蒋阁老,你做为先太子少师,又曾教授过七殿下十数年,怎的竟不为七殿下分说一两句?”同为内阁阁臣的杨时似惋惜又似嘲弄地说道。
蒋项悠悠看了他一眼,“皇上自有圣裁,何需我多言。”大步走开。
韩洋并不气馁:“我还记得我们在一起过的
再多只怕要出上下册了。
杨时看着他的背影,意味不明。
又是一天跟访。这之前林照夏已跟了两次,这次过后,应该不会进行工作上的跟访了。再到黄家探访一下家庭日常,十万出头的自传,在照片已选好的情况下,顶多再写两三万字就能完稿了。
“啊?”啊!
林照夏没回。
啊什么啊!这副蠢样,曹厝还说他长得像他。人还没老就两眼晕了。赵广渊看着长至的蠢样,嫌弃不已。
隔天是七夕,林照夏一早被宋秘书叫去黄总的公司。
“这殿宇又高又阔,不似你家那矮房子。不若明日把冬雪带来行宫玩,想必也就不想西瓜的事了。”
“啊?”
“哪里就说笑了。刘大人的能力大伙不都看在眼里吗。大人有个好外孙,我可比不上。如今十三殿下料理起庶务颇为能干,皇上频频夸奖,难得还一片赤子之心,在大殿上肯为七殿下求情,一众皇子中也难怪最得皇上喜欢。”
赵广渊嘴角扬了扬,又按下。
蒋旭阳敲开了书房门:“父亲。”
“想玩手机?”
很快,韩洋就追来一条微信:“夏夏,明天是七夕,我可以请你吃晚饭吗?”
目光移到手上,摸了摸手上的黑色橡皮筋,他对她才产生的朦胧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