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五大三粗一汉子扑倒在赵广渊面前。
风尘仆仆,毛发零乱。
“彭展?”赵广渊错愕地盯着他,“你不是在辽东?”
“殿下!”彭展泣不成声,他千里迢迢穿山过水,一路艰辛才见到了殿下,所幸殿下还记得他。
赵广渊给曹厝使了个眼色,曹厝心领神会,退出了大殿,关上殿门,并守在了殿门处。
“你且缓一缓,此处无人,只管慢慢道来。”
赵广渊眉头紧拧,彭展是辽东守将孙闾的家将,此时应和孙家一起镇守在函谷关,如何会出现在京城?
“殿下,求你救救孙将军,救救孙家吧!”彭展膝行两步,抬起泪眼哀哀恳求。
他知道七殿下境况艰难,自身难保,且他在进京途中还听说了七殿下被害得绝嗣的消息……
可他们求了许多人,个个避之不及,不肯出手。除了七殿下,谁还会救孙家呢。
这都两月了,孙峪、孙泽也不知还能熬多久。不管招与不招,别人设了套,都是要等他俩往里钻的。
六年了,只怕他们还没彻底让吕家军收心。
赵广渊不由得气笑了。外祖父左膀右臂,一个被派去管军田,一个被外调。真好。
“那人死了?”
另一边,辽东,孙家。
“殿下,这天下,只有你能帮孙家了……”
这是要把外祖的旧部都清理干净呢!
还使出如此卑劣手段!
“殿下,求你救救他们吧。我家大少爷是清白的。小少爷打的那个人,是关将军部下之子,据说宫中有人,说要让小少爷一命赔一命,我家老将军就只有这两条血脉,求你救救他们吧……”
赵广渊忍不住嗤笑。这是准备耗着呢,等孙峪、孙泽熬不住了,屈打成招,到时自然无药而愈了。
只不过短短数年,孙闾已体会到人走茶凉,曲终人散的冷清。
老将军本不想派他来的,可老夫人眼看着马上就要痛失爱子,哭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老将军才强忍着心痛,派他进京。
“你且下去梳洗,待我细细斟酌一番,再回复于你。”
世态炎凉,莫不过如此了。
“那邵良呢?”
她的儿,真真是痛煞她了。
孙闾嘴角讥讽,心知肚明。关度就是要把他父子仨人赶出辽东,赶出吕家军。
安慰道:“莫要太忧心,我家殿下不会不管不顾的。但我们殿下也难,若事情不如预期,你也莫要怨怪我们殿下。”
函谷关是大齐的军事要隘,位于辽东边境。以函谷关为界,一边是大齐,一边是草原各部族,原来由吕国公率四子与三十万吕家军镇守此处。
曹厝守在殿外,已听了全部,见彭展出来,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为同情。
他家老将军是吕国公的部将,与吕家军一起镇守函谷关数十年,七殿下想必会看在吕国公的面上,出手相帮。
谢氏又忍不住落泪,“那可怎么办,峪儿和泽儿已被关在水牢快两月了,他们还能熬多久。”
得把人除净才好控制。
赵广渊坐不住,在大殿内来回踱步。
这就是故意陷害。
他以为自己和殿下已是千难万难,没想到远在辽东的吕国公旧部,日子更不好过。
“莫忧,我使人看过,峪儿泽儿还算安好,虽每日受些责刑,但还熬得住。他们有我孙家的骨气,没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
“是。属下多谢七殿下肯为我家老将军费心。属下告退。”
“他们能熬两月,还能熬三个月四个月?”谢氏心痛难忍。
孙闾眉头紧锁:“咱家在京中难道就没有故旧?两个儿媳不是也都去了信吗,你看可有答复?”
“邵将军被借调去守宁武关了。邵佐少将军也跟着一起去,邵佑少将军在管马房。”
彭展摇头:“来时我家老将军已是叮嘱过,莫叫七殿下为难。我们都明白七殿下的处境。”
一个正三品大将军,战斗经验丰富,参与过大大小小战役无数,两位少将军,一个正五品一个正六品,所立军功无数,被派去管军需和火房?
赵广渊拳头攥得死紧。他料到外祖父去后,吕家军会被打散,过去的旧人会过得艰难,可没想到竟这么难!
“两月前,军需处说朝廷拨下来的辎重有缺,怀疑我家大少爷动了手脚,说他中饱私囊,我家小少爷心中不忿,与对方理论,失手把那人打成重伤,关将军便把两位少爷关了起来,每日鞭打,想要屈打成招……”
谢氏收了帕子,两眼通红地看他:“邵将军那边也没法子吗?他家在京中不是有故旧吗,也不能帮上忙吗?”
“没有。但每次老将军去看他,他都卧床不起,说内伤太重。还不让老将军带去的大夫查看。”
“……我家老将军这些年一直被指派去管理军田,两位少将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