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瓜果经过市面流通,说不定还会卖到参政大人,知府大人的富商去,又该怎么说呢?”
沈斌一时语塞,他总不能反驳说,皇先祖是在装腔作势,支持浪费吧?!
沈知澜一番话引经据典,合情合理,还兼有法不责众的实例,说的沈斌无从辩驳。
宗亲长辈频频点头,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口齿伶俐,思维灵活,不愧是他们家的血缘,便带着五分欣赏说,“看你说的通畅,还会引经据典,可进学了?”
“还没有,小子还没到年纪。但是平日里有我姐姐带着识字看书,也可以去宗学里借阅各种典籍,各位先生和蔼可亲,欢迎求知者前去。”沈知澜看话题已经引到这来,便把最后的证据抛了出来。
“宗学里书库还有《宗室律例》的初版,上面写着是“不许科举,不需经商”啊!”
石破天惊!
童稚的声音捅破了一片沉寂。
这就是沈知澜最有底气的证据,在听到沈斌状告违律经商时,他就思考着该怎么把这个炸,弹抛出来,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了。
法无禁止,即为允许,况且沈潭这也算不上什么正经经商。
梁长史第一反应就是观察在场所有人员,还好还好,因为是调解宗室矛盾,他早早的让侍卫退了出去,除了他,剩下的人全都姓沈。
而宗亲长辈豁然站起,步跨到沈知澜面前,两手铁钳一样抓住沈知澜的胳膊,“当真?”
沈知澜忍住疼,“是我借书时看到的,现在书还在宗学的书库里....”
撒手,赶紧撒手,胳膊要断啦!
看对方的小孩眼圈红红眼泪汪汪,那位长辈才讪讪松开手,掩饰性的说,“实在过于惊讶,一时惊讶。”
沈知澜抽泣一声,顺着话头说,“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或者看了别字。”
“小孩子还没进学,没准是他学错了。”沈齐赶紧打上补丁。
众人都在说可能是沈知澜看岔了字,没有继续聊这个,但事后是否去验证,又是另外一桩秘闻了。
梁长史强行把话题转了回来,“好了,沈斌状告一事,我们已经听清了前因后果,也有了判断。此事并不提倡,但也不能算作是违例经商,沈潭日后不得再做此事,沈斌行事也该思而后行。”
“你们二人,既为父子,也是前世积攒的缘分,遇到问题应该互相沟通,解释清楚,而不是贸贸然的跑到审理所来,让长辈替你们调节矛盾。”
“就罚你们半年的禄米,以作警示。”其中一位宗亲说道,“认罚么?”
沈潭干脆利落的说,“认!”
沈斌吞吞吐吐的道,“认。”
不认不行,这禄米还要从梁长史手里过,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沈斌很清楚。只是可惜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压服儿子,结果反而丢了禄米,亏啊。
沈斌恨恨的瞪了沈齐一眼,这才迈步出了正屋。
沈潭获得胜利,却没敢去看沈齐父子,抱着猫咪,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沈齐从被瞪的那一眼里悟到什么,看来这些日子他过的滋润,也招来小人妒恨,想要把他拉下马。
说来奇怪,人不会去妒忌那些离他很远的大人物,哪怕那些大人物比他过的好千万倍。但是他们肯定是会嫉妒身边的邻居比他们多吃半只鸡,多扯两匹布,会去暗中使绊子。
财不可露白,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沈齐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到位宗亲都走后,这才带着沈知澜靠近了梁长史,带着歉意说,“大人,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沈斌虽然是诬告,但要是碰上主官心情不顺,也少不了跟着吃挂落挨训斥。
梁长史只是摇头,“小事一桩,我总不能让无辜者跟着受难,让诬告得逞,让旁人胆战心惊。”他摸了摸沈知澜的肩膀,换了话题,“你适才说的《宗室律例》初版,是真的么?”
沈知澜看了他一眼,梁长史如果想看,随时可以去书库里找,这才点点头,“是真的,一字不差。”
他原先一直以为这条禁令就是不许科举不许经商,直到跟梁长史混熟,获得了进出宗学书库借阅的机会,偶然从角落里翻到了初版,这才发现了不同之处。
这么明显,他能不记下么,又没瞎。但是他谁也没提,只是今天涉及到自身,这才说出来。
梁长史注视着他,“知澜,我明白你是个聪明孩子,记性也好,但今日这事兹事体大,涉及到许多人许多事,如果闹了出来,不光是我,王爷也可能保不住你,所以,你能保守好这个秘密么?”
“我发誓!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娘跟我姐!”看梁长史这么郑重,沈知澜举起手指,信誓旦旦。
梁长史这才放心,让沈齐带着人先回去,后续问题他会处理。
沈齐再次道谢,领着沈知澜走了。
沈知澜非常清楚梁长史在担心什么,律例是律例,实操是实操。就算能找到初版,又能证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