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财神过来给二舅送礼啊!”沈知澜被举的咯咯直笑,扭着身子指了指后头带的礼物。
沈齐和杜珍娘带了大包小包的礼物,瓜果补品糕点绸缎,装了好大三个包袱,重的沉手。
杜二舅把外甥放下,亲自接过礼物,把姐姐跟姐夫往里面迎。
杜家的屋子是个凹字型,两侧分别住着两位舅舅。杜姥爷住在正屋,听到动静想要下榻,一挪动脚就发酸发麻,使不上力。只得让杜姥姥去迎接女儿。
杜姥姥喜滋滋的把女儿迎到屋内,又把提前准备好的瓜果点心都拿了出来,让沈知汝跟沈知澜慢慢吃。
“这雪梨是从外地运过来的,保存的特别好,清甜如蜜,快来尝尝。”杜姥姥把专门放着雪梨的盘子往这边推。
沈知澜见梨子已经洗干净,拿过来就是嗷呜一口,梨子的确清甜,味道非常好。
杜珍娘也尝了尝,她不爱吃这口,吃了半个就放下了。她问起了杜姥爷的腿脚:“爹这是旧伤复发了?”
杜姥爷上过战场,被人砍到了腿,拖了好几天才得到救治,就留下旧伤,如果保暖做的不好,就会酸痛难忍,不能下地。
杜姥姥叹气:“你爹啊,是个不听劝的性子,前些日子落雪,屋顶积了雪,我说等老大老二回家再弄,他非要逞强去扫雪,结果就被冻着了,回来腿就不舒服,现在贴了膏药,正养着。”
杜姥爷听到议论他,大声说:“谁说我伤到了?我还能去外头耍两圈大刀呢!”一动弹,腿疼的哼哼唧唧。
杜珍娘努力控制表情,不让自己笑出声。
既然来了,杜珍娘就提前把自己做的绑腿拿了出来,“这个是我用兔毛做的绑腿,既保暖又轻便,不会影响活动,让爹穿戴上吧。”
沈知澜吃完梨子,又满屋子找水洗手,铜盆里的水冻的透心凉。
屋里点了两个炭盆,但还是不算太暖,而且还要推开窗户透气,免得过了炭气。
见状,沈知澜就说:“既然姥爷怕.....受不得凉,不如把炭盆放到榻下,姥爷卧在塌上,这样既不会浪费炭也不会过了炭气,还足够暖和。”
“你个傻孩子,炭盆放到榻上,床榻不就点燃了吗?”杜姥姥笑道。
“那就把榻换成砖石做的呗!”
沈知澜装做随口聊天的样子。
杜姥姥笑的不行,觉得孩子童言无忌,异想天开。
杜珍娘也跟着笑,但想着想着又觉得可行,“等等!我听人说过火墙,就是用砖石修建一座夹层的墙壁,在中间点燃炭火,能让整个屋子都温暖如春,舒适自在,要不然我们,就试试?构造都是差不多的。”
“那就试试!过几天我就找人去做。”杜二舅听到声响,立刻接嘴,“反正现在咱们家也不缺那点银子,爹舒服才最要紧。”
“哼!银子多烧的。”杜姥爷明面上冷哼着,其实面上得意的很。
“还是澜哥儿有孝心,才见了姥爷就想出这样的点子来。”杜姥姥夸奖着。
沈知澜刚要说话,他的大表兄杜子远翻着白眼,进了内室,“表弟真是孝顺,倒显得我们这些人,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气氛一冷。
沈知澜立刻指着大表兄说:“大表兄泛酸咯!是不是吃我的醋啊?”
“我哪儿就吃醋了?”杜子远涨红了脸,立刻反驳:“你胡说!”
“我哪儿胡说啦?”沈知澜溜到榻下,插着腰,“来来来,我们好好掰扯。”
他一边说着就一边把大表兄往他自己的屋里带,留下大人们说话。
“这两兄弟感情真好,一见面就热闹的很。”
“当然了,毕竟也是兄弟么。”
沈知澜把人带到屋里,就松开手,自己找了个舒服位置歪着,摸放在榻上的小木马。
这小木马当初还是他从货郎手里挑的,木马雕刻的栩栩如生,他特别喜欢。结果大表兄也看中了,他忍痛割爱,送给了大表兄。
现在看,大表兄也异常真爱,小木马把玩的光滑,普通的木料被盘的跟黑檀木差不多。
也算没有明珠暗投了,沈知澜很欣慰。
他进屋就不说话,大表兄也不开口,两人就闷着。最终还是杜子远沉不住气,先说了话:“你怎么不继续说话啊?”
“啊?”沈知澜回神。
杜子远更气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一到我家来,就成了你家。”他满腹酸气的说:“那大雪梨,一个要五十文,我娘想吃一个,奶奶都不肯,说是要留着招待你们......”
噗,沈知澜差点笑出声,原来是这个才让大表兄化身酸鸡,酸的直叫。
所以他故意激表兄说:“那大表兄该去我家啊!我娘肯定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你们,这么一算,你不就赚回来了?”
“你!”杜子远说不过他,气的嘴嘟起来。
“哈哈哈!”沈知澜笑的前俯后仰,直不起腰来。
小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