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诸位依旧执迷不悟,非要选择一条道路走到黑的话,你们怕是非但接不住晏小姐给出的好处,甚至还会有滔天大祸即将降临下来。
最后再说一次,绫小姐姓晏,老夫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不敬,但几位可并不姓晏,之前甚至和晏家并无任何牵连,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自己可以想想看。」
「老夫的话就说这么多,到底要不要和我离开,诸位请好好思考一下,再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
声音落下,白雾再次悄然泛起。
冰寒凉意无声无息侵袭,将半边宴客厅迅速笼罩在内。
晏绫银牙紧咬,双颊泛起两团红晕,「魔厉,你欺人太甚,就不怕我父亲……」
「看来绫小姐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属下这些臭鱼烂虾不是我的对手,便想直接拿长辈的名头来压服老夫。」
魔厉又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毫无任何顾忌存在。
「如果绫小姐的父亲没有受伤,老夫自然不敢如此嚣张,就连身后的那位公子,行事上面或许也会谨慎许多。
只是崇山老爷的身体状况非常堪忧,这件事尽管你们百般隐瞒,但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绫小姐也不得不独自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应挑战……」
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动。
伴着连串的脚步声,就在此时悄然传出。
「端木前辈,辛螟先生,你们……」
晏绫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来。
她缓缓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戴炀。
却见戴炀一声幽幽叹息,面露愧疚表情,朝着这边微微躬身一礼。
然后同样离开原处,朝着白雾涌动的地方走去。
唰……
悄无声息间,冰冷雾气渐渐退去。
连同几个灵植师一起,很快消失在宴客厅的走廊,再也看不到丝毫踪影。
「小姐,你没事吧。」
风姨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柔声说着,「这些灵植师不讲道义,就算是走了也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可以再去寻找……」
晏绫缓缓叹了口气,「没有力量作为支撑的道义,只不过是停留在口头上的无用东西,随便来个什么人都能将它撕得粉碎。
至于再寻找其他灵植师的事情,时间上虽然不算太过紧迫,若是抓紧一些的话,或许还能找到其他人代替。
但既然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就说明我们的底细已经完全被人摸清,怕是再难像之前那般秘密行动。」
她慢慢说着,又是一声叹息,「风姨带景熔叔叔下去疗伤吧,再看一看灵舟上有没有人伤亡,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风姨点点头,转头朝着侧边看了一眼,搀扶着虚弱不堪的景熔快步离开。
晏绫颓然坐下,拎起手边倾倒的酒壶,将残留的酒水一口气灌入口中,整个人失魂落魄般呆呆坐着不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
数个呼吸后,灵舟内的灯光恢复正常,将一片狼藉的宴会厅完全照亮。
晏绫便在此时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地面,随后忽然屏住了呼吸。
竟然还有一个人在吃饭。
她暗暗拭去眼角的泪珠,眯起眼睛仔细看去。
才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竟然还有一桌酒菜没有被打翻,一个人正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慢慢品尝已经快要放凉的菜肴。
晏绫不由得愣住,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怪不得风姨走的时候,会朝着一侧的方向看去,似乎还有些犹豫迟疑,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可惜她神思一直有些恍忽,再加上宴会厅内没有灯光,竟然没发现还有一个人留了下来。
她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
下意识开口问道,「卫先生没有离开吗?」
卫韬咽下食物,抬头看了过来,眼神表情似乎有些复杂难言。
「晏小姐这个问题的问的,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停顿一下,他给自己续上一杯酒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有时候看你挺聪明的,有时候却又像个傻子一样,尽说些打击人自尊的话出来。」
晏绫又是一愣,「卫先生何出此言?」
卫韬沉默许久,「你问我为什么没有离开,我当时倒是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关键是刚才那不男不女的蠢货,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喊我的名字,更没有对我进行任何邀请,你让我怎么跟他离开?」
「呃……」
晏绫差点儿被一口酒呛住,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卫先生说的不错,我就是个傻子,而且是个纯粹的大傻子。」
许久后,她才艰难平复了呼吸,「这里狼藉不堪,酒菜也已经有些凉了,我马上让人过来收拾干净,再新做一桌席面,陪卫先生好好喝上一杯,算是为刚才的话赔罪。」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