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将营盘内的大军惊醒。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只训练有素,强悍血勇的军阵。
几乎就在最先出手的武者身死之时,大批弓手已然找好位置张弓搭箭,甲士披挂铠甲拔刀在手,组成战阵嘶吼着朝着营外冲去。
下一刻,那道堵在门外的身影终于动了。
无数利箭攅刺到他的身上,却只是爆发出一蓬蓬耀眼的火星,却连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
他化作一道白色旋风,冲入北荒军阵大营之中,引发了一场腥风血雨。
浓重的血腥味道氤氲不散,即便被大雨冲刷都无法消除。
大批失去主人的战马惊恐万状,挣脱缰绳朝着大营之外四散奔逃。
最多不过盏茶时间,除了还有几个人还有些气息外,周围已经没了一个人影,就连所有营帐都被摧毁荡平,只有满地的残尸,以及汇聚成河的鲜血,昭示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久前还灯火通明,人声的大营,此时已然变得犹如死地一般冰冷。
就像是繁华落幕、喧嚣散去,生命由盛至衰、成住坏空,终究要落入沉寂,归于安静。
“这一次的收获还算不错。”
忽然,一声低沉叹息自黑暗中悄然响起,“算上刚刚到手的梵天金鉴,已经有超过一百枚金币入账,足够我将赤练红线再次向上提升百段。”
他随手将重伤垂死的武者丢到地上,缓缓走出了一片狼藉的大帐,看向如临大敌的北荒皇子与祭祀,“关于北荒梵天,以及南周武者,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如果回答得足够详细,能够让我感到满意的话,或许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北荒皇子垂下眼睛,目光中流露出决绝表情。
而在他的身旁,满面鲜血的老祭祀暗暗叹了口气,毫无征兆一指点在自己心脏位置。
咔嚓!!!
陡然一道炽热血箭飙射而出。
还未落地,便在风雨之中燃烧蒸发殆尽。
带来浓郁的血腥味道,在北荒皇子周身遽然荡开。
老祭司面色惨淡,跌坐在地,双手于身前掌心相抵,十指各自向上弯曲,结成犹如青灯火焰之印诀。
而在这道法印之中,还有一颗微微跳动的心脏。
“吾以吾心,祭拜梵天,接引灵意,眷顾皇子。”
刹那间又是啪的一声轻响。
那颗还在不断跳动心脏炸开。
所带来的变化,则是一道金色光芒自高空显现。
穿透厚重低垂的雨云,无视呼啸落下的狂风骤雨,刹那间将犹如惨烈血狱的营盘尽皆照亮。
而在此过程中,北荒皇子体表金光闪耀,宛若流水般蜿蜒游转,直至化作一套神而明之的金色重铠,不断向外散发出愈发磅礴的压迫感。
失去了心脏,金帐祭祀竟然还没有死。
他只是瘫坐在地,苍老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对峙的两道身影,就是强撑着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息。
“你们让我感到了熟悉,尤其是开胸挖心,接引金光的举动,还有这身由虚化实的金色重铠,仿佛在很久以前我亲身经历过相同的场面。”
“但是这些东西不能细思,更不能尝试寻找回忆,因为只要我这么做了,便要承受难以形容的痛苦,就像是将整个灵魂绞碎,然后随便粘合起来再绞碎千遍万遍。”
他缓缓收敛思绪,抬手拭去唇边溢出的血迹,从头到尾没有阻止金袍祭祀的意思。
甚至在一开始便向后退开几步,防止因为自己的存在,给对方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压力与不便。
北荒皇子睁开眼睛,原本充满惊惧迷茫的眸子,此时已然变得淡漠无情。
又仿佛立于云端之上的神明,正在居高临下俯瞰天地众生。
“梵天灵意降临,定能涤荡一切黑暗之敌。”
金袍老祭祀大口喘息,喃喃自语,“可惜老朽不能再配殿下一路向前,只希望没有了我的帮助与扶持,你还能在一众皇子皇女中脱颖而出,直至成为最受大梵生天眷顾的北荒王主。
如此的话,老朽即便是现在就死了,也能安心瞑目,甚至……”
“恩!?”
“这是,为什么会这样?”
“皇子承载梵天灵意,此时此刻便是大梵生天的地面化身,绝不应该有什么情绪波动,也不可能会流露出丝毫感情,更不会看得上任何一个凡人,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金袍祭祀忽然愣住,本就浑浊无神,即将失去所有活力的眸子骤然收缩,内里投射出无比惊讶迷茫,以及完全不可置信的目光。
在他眼中,承载梵天灵意,身为梵天化身的皇子,竟然整肃金色铠甲,对着那个白衣白袍的年轻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而在北荒皇子直起身体后,所说的话更是让金袍祭祀愣在当场,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濒临死亡,反而认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幻梦一场。
“当日极北冰海一别,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