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饰的气息,我也是有些好奇,你们北荒武者为什么要在这里频繁出没。”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充满死气的眸子闪过些许诧异神色,“竟然还是两个阳极大宗师,看来我心血来潮出了府城,还真的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自大自傲的武者我见过不少,但你绝对是排在最前的那个。 你以为就凭自己一个人,会是我们两个的对手?” 冰婺面无表情说着,“你还有一点时间,可以说出自己的遗言。” “我自然不是两位上师的对手,这一点母庸置疑,但这正是我想要求得的结果。” 青羽摘下面纱,露出一副犹如骷髅的恐怖面容,和脖颈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从山里出来后,我思考了很久,本来还想着寻到小师妹,看一看她现在过得如何,然后再返回去找造成了这一切的人报仇。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却越来越感到无尽的空虚,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上去却显得无比狰狞,“活着痛苦无比,也没有任何意义,但想死却又无法死去。 甚至还要去祈求他,赐予我寻死的自由,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下去。 所以我并没有什么遗言,只希望两位上师能在这里将我打死,也算是给了我一个真正的解脱。” 轰! ! 刹那间破败茶肆被夷为平地。 几乎无穷无尽的死气从她体内向外溢出,形成一圈圈潮水般的涟漪,将两个北荒宗师完全笼罩进去。 在风尊者和冰婺眼中,天空仿佛突然黑了下来。 风尊者和冰婺陡然色变。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目光中看到难以置信的讶然。 这个女人,她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竟然还能活着? 不仅如此,她甚至能站在这里,还能开口和他们说话,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已经不用考虑她是不是阳极大宗师,甚至连她是何种实力层次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她怎么能在体内积攒了如此恐怖的死气。 随便换成另外一个人,哪怕是达到阳极灵境的大宗师,被这种程度的死气入体,也几乎不可能活得下去。 若是想要在短时间内消除掉全部死气,怕是唯有开启梵天大醮才能达到目的。 “两位上师层次很高,能让我感觉到极其巨大的压力。” 青羽缓缓向前走来,语气平静说着,“那么,你们应该很有希望能将我置于死地。” “如果不能的话,我就会很失望,甚至想要反过来将两位打死。 不过我的能力不足,估计无法将你们打死,那也要纠缠不休,直到我们一方有谁挺不下去。” 轰隆!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道惊雷在道旁轰然炸响。 紧接着雷声隆隆连成一片,死气滔滔犹如海啸,与同时降临的梵天灵意勐然对撞。 瞬间形成席卷一切的黑暗风暴,朝着荒野深处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 ………… ………………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青麟山,观云台。 宁玄真负手而立,眺望着落日余晖,表情平和安宁。 余婆婆坐在唯一的石凳上,对着棋盘残局皱眉不语。 忽然微风拂过,一道身影悄无声息来到近前。 “小韬不是去了冰泉山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玄真转回身体,“邢道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余婆婆抬起头来,“我刚刚正和宁师弟商量,年前便下山去一趟府城,一来见见小韬的父母,二来也是坐下来说一说你们两个的事情。” “我们两个?” “我和谁两个?” “什么事情?” 卫韬一头雾水,连刚刚准备提起的事情都忘了去说。 “你和小灀的事情啊。” 余婆婆自然而然道,“反正你们也都不算小了,定下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安心了。” 停顿一下,她面上浮现出澹澹笑意,“之前小韬不是还说过,要让宁师弟帮你带孩子吗,不定下来事情怎么能有孩子,你说对不对。” “我这个,不是……” 卫韬张了张嘴,纵然身为玄武横练宗师,却是陡然败退一溃千里,连话都没能说出口来。 余婆婆点点头,“你确实做得不对,怎么能让宁师弟帮你们带孩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又低低叹了口气,“他下棋可以,打架也可以,但带孩子着实没那个能力。 所以说啊,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还是得交给老婆子我来做才算合理。” “好了,老师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总喜欢不好意思,这件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一定帮你们从头到尾办得利利索索。 不管咱是用教门的礼节,还是齐州传下来的老礼,都没有任何问题。” 卫韬脸上露出腼腆笑容,“弟子一向尊师重道,老师说什么便是什么,只不过师姐那里,我还没有去真正询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韬在武道修行上灵明透彻,不点就透,怎么还会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余婆婆颇为无语地叹了口气,“如果你师姐出言拒绝,老婆子还在这里啰啰嗦嗦多说什么?”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行了,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有事要和道主商议,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老师慢走。” 卫韬躬身一礼,“弟子的事情有劳老师费心了。” “我不感觉费心,反而难得的开心。” 余婆婆一摆手,“还是那句话,小韬什么都不用管,安心在家里等着就是。” 卫韬目送她远去,开始详细讲述此去冰泉山的见闻。 宁玄真凝神静听,不时就其中某个地方详细询问。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夜幕终于降临,黑暗笼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