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随意交谈，从宴客厅内缓步走出，直到此时才将目光落在九圣门两个门主身上。 </br></br> 牧渊身体紧绷，钉在那里一动不动。 </br></br> 现在虽然风雪交加，天色阴暗，但绝对是下午的时间，而不是真正的入夜之后。 </br></br> 所以说，他这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br></br> 那个红衣红袍的年轻人，是洪舜峑的弟子没错。 </br></br> 但是，他身边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br></br> 就连九圣之灵都没有任何反应。 </br></br> 那么，此人又是在和谁说话？ </br></br> 更让牧渊感到不解的是，如果真的没有其他人，那刚刚从宴客厅内传出的女子声音，又是什么一个情况？ </br></br> 数步外，牧河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陡然暴起出手。 </br></br> 刹那间跨过数丈距离，当头一拳砸落下来。 </br></br> 宴客厅前瞬间灰雾升腾、鬼哭狼嚎，将大半个走廊尽数笼罩在内。 </br></br> “这就是九圣之音，还有扰乱人之心神的效果。” </br></br> “不过比起刚刚经历过的梵天灵意万念侵蚀，这点儿干扰就如清风拂面，无须介怀。” </br></br> “还有自其体内涌出的灰色雾气，其实是无数微不可查虫虿的聚合体。 </br></br> 所谓的九圣之音，也就是这些虫虿一起发出的鸣叫。” </br></br> 卫韬既没有出手，也没有闪躲。 </br></br> 他只是静静看着牧河暴起向前，然后又看着对方毫无征兆一个转向，闪电般朝着远处逃去，从头到尾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br></br> 卡察一声轻响。 </br></br> 牧渊童孔骤然收缩，看着自家弟弟的头颅毫无征兆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继续向前疯狂奔逃，甚至还能高高跃起跨过石墙，迅速消失在了茫茫风雪深处。 </br></br> 整个过程于电光火石间完成。 </br></br> 他甚至没能看到究竟是谁出手。 </br></br> 也没找到牧河的头颅去到了何处。 </br></br>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 </br></br> 不，就连梦境都没这么诡异难明。 </br></br> 就在此时，牧渊下意识低头，抑制不住激灵灵一个寒颤。 </br></br> 牧河的头颅就在他的脚边。 </br></br> 圆睁着一双眼睛，恰好和他俯瞰的目光对碰。 </br></br> “卫师弟需要留活口么？” </br></br> 紧接着，清冷的女声悄然响起，回荡在牧渊耳畔。 </br></br> 但是，他却是依旧无法发现，说话的人究竟藏在哪里。 </br></br> “不需要，我对他们没兴趣。” </br></br> 卫韬没有犹豫，回答言简意赅。 </br></br> 此言一出，牧渊陡然感觉到了绝大恐怖涌上心头。 </br></br> 纵然他是天人交感的武道宗师，即便有着九圣之灵护体，却根本无法给他提供任何的安全感。 </br></br> 就像是没穿衣服坠入冰海，由内而外、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br></br> 卡察！ </br></br> 又是一声脆响。 </br></br> 直接从他的体内传出。 </br></br> 牧渊艰难低头，便看到自己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内里的心脏已然不见踪影。 </br></br> 与之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他的精气神意，仿佛都顺着这只大洞尽数向外涌出。 </br></br> 卫韬仔细观察着屹立不倒的尸体，“他死了，却又没死，身体还保持着相当程度的活性。” </br></br> 孙洗月道，“让尸体保持活性的，就是这些眼睛几乎无法看到的虫子。” </br></br> 卫韬陷入思索，慢慢说道，“我忽然有些疑惑，到底是九圣传人在培育御使这些虫虿，还是应该反过来，是这些虫子将他们当做存身的容器，饲养他们，利用他们，驱使他们。” </br></br> “不管是谁利用谁，将他们全部送入黄泉，问题也就不复存在。” </br></br> 孙洗月缓缓说着，身形渐渐变澹，慢慢向前走去。 </br></br> 卫韬相隔几步跟在后面。 </br></br> 两人还未走出宴客厅所在的小院，陡然一道惊雷，从石岗远处传来。 </br></br> 一朵四色莲台冉冉升起，又有龟蛇交盘虚影位于其上，将大片风雪向外迫开。 </br></br> 紧接着灰色雾气汹涌澎湃，将所有一切尽皆笼罩其中。 </br></br> 九圣门在这一刻变得死寂无声。 </br></br> 卫韬便在此时闭口不言。 </br></br> 身边也已经不见了孙洗月的身影。 </br></br> 只有一片延伸出去的灰色雾气，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br></br> 脚下则是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不知向前去到何方。 </br></br> “竟然连我的感知都受到了干扰，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