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他们拖着行李箱,戴着口罩和帽子,登上了火车。
寒风凛冽, 已经进入了严冬, 他们的装束还算正常,只是有几个人被他们的气质吸引,投来了目光。
林淮溪仗着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嘴角撇起,用鼻子哼哼。
祁妄感受到他的情绪,不能再装傻,凑过来好声好气地哄她。
“还火辣辣地疼吗, 今早已经上过药了, 我保证,明天一定会好的。”
林淮溪毫不客气地踩了祁妄一脚, “明天太晚了,我们今天就要回外婆家,万一被外婆他们看出来了怎么办!”
林淮溪气呼呼的, 差点没控制住音量, “我昨天都把你推开了,让你别亲了, 你还凑过来, 还有我这次可没咬你啊,是你自己弄的,可别冤枉我!”
等车的人们行色匆匆, 低头玩着手机打发时间, 林淮溪的音量不大, 但听到“亲”这个敏感的字眼, 在前面玩手机的小姐姐手指一顿,猛地转过头去。
脸被挡得严严实实,但她凭借经验一眼就断定:这身材,这气质绝对是俩帅哥!
其中个子稍微矮一点的围着厚厚的针织围巾,外套帽子上有一圈柔软的绒毛,眼睛澄澈干净,染上了愠怒,像是蒙着一层水光。
另外一个少年一身黑色,肩宽腿长,气质清冷疏离,眉眼的线条也十分锋利,眼神却是温柔的,凑在另一个少年耳边低语,态度好得无可挑剔,像一只高傲的猛兽心甘情愿地低下头,收起獠牙和利爪,费尽心思,只为哄你开心。
前面的小姐姐多看了几眼,非常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喜欢,爱看,对我的眼睛非常好!
林淮溪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他的性格一向很好,但祁妄这次做得太过火了,惹得他忍不住发脾气。
祁妄偷偷勾起他的小拇指,撒娇似的晃了晃,“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林淮溪的眉梢高高挑起,“还有下次?!”
祁妄动作一顿,视线隔着口罩,落在了林淮溪微肿的唇上,“再也不可以了吗?”
林淮溪:“……”
他听清了祁妄的潜台词,也察觉到他话中的歧义
实话实说,他迷恋祁妄的气息和体温,也很喜欢跟他贴贴,恨不得所有空闲时间都腻在一起,之后再也不让亲了,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还不如直接剃了头,四大皆空,去寺庙当和尚!
先急了的那个人是林淮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适可而止,特别是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那第二天没有重要的事情呢。”祁妄准确抓住了重点。
林淮溪想要义正词严地拒绝,却又开不了口,表情变得微妙。
这一瞬间的停顿让祁妄立刻察觉到了他的真实心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好,我知道。”
林淮溪耳尖慢慢红了,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知道什么了?”
祁妄从善如流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淮溪这才满意了一点,慢慢收回目光。
上车后,前面的座椅很高,几乎没人看他们,祁妄放下行李后,朝林淮溪伸出了手。
林淮溪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耳尖被勾了一下,口罩也被摘了下来。
祁妄的俊脸近在咫尺,目光关切,用手挑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这才缓和了口气,“药膏很管用,已经消肿了,只是颜色还有点红。”
林淮溪点点头,想起祁妄嘴角的那道伤口,眉头微皱,也想帮他检查,祁妄却偏头躲过了他的手。
“我没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伤口不会立刻愈合。”
昨晚林淮溪没有经验,怕弄伤祁妄,已经努力地收住牙齿了,但祁妄的动作太过激烈,小伤口扯得越来越大,林淮溪尝到铁锈味,才察觉到不对劲,但已经太晚了。
林淮溪叮嘱道:“不要吃太辣的东西,每次吃完饭都要用淡盐水漱口,一天三次定时涂药。”
祁妄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个小伤口,不用担心。”
这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他也没有克制住自己,算是助推者,林淮溪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没头没脑地蹦出来一句,“我刚刚把你的鞋踩脏了,回头我帮你刷。”
祁妄笑得眉眼弯弯,在清冷的冬日盛满了阳光。
他知道这是林淮溪独特表达关心的方式,心中柔软的感情几乎满溢出来:“这是你送我的鞋,踩脏了也没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但祁妄是个洁癖,林淮溪担心他心里不舒服,“真的没事?”
“没事。”
林淮溪也发现了祁妄的洁癖症状越来越轻了,昨天他们出了一身的汗,滚到了沙发下面,祁妄的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说是唇齿交融了。
……
昨晚的细节浮现在脑海,林淮溪突然感觉有点热,用手在脸庞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