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正在新搭建的花房里研究天窗采光的状况,就听到后边仓库的门似乎被打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推动的时候,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动静非常大。
白烨走出花房往仓库的方向看,就见两只平时特别喜欢跟着赵爵的小狗正坐在仓库门口摇着尾巴。
白烨觉得有些奇怪,这仓库里堆放着大量“不太重要”的资料,大多是些旧的案卷,赵爵看的书,一些乱七八糟的资料等。
赵爵觉得有用的资料都存放在别墅二楼的书房里了,这个仓库里的东西堆着小半年了从来没动过,之前赵爵还说要把资料连仓库一起烧掉当花肥什么的。
“咳咳咳……”
仓库里,赵爵爬上梯子,在某个书架的最高一层翻找着文件夹,拿出一个一打开,被呛得差点摔下梯子。
白烨走到梯子下面,也觉得到处都是灰,就捂着口鼻问他,“你在干嘛?”
“咳咳……”赵爵边挥手赶灰,边把两个文件夹递给白烨,让他帮忙拿着。
白烨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些很旧的病例。
赵爵又递下来一个箱子。
白烨放下文件接过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档案。
白烨翻开一份看了看,发现是一些凶案现场的环境照片,从血迹的分部来看,应该是发生过惊人程度的杀戮行为。
但是看着看着,白烨突然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昨晚他给白玉堂送刀去的时候,也看到了一辆房车里有这种过度杀戮造成的现场。
虽然凶案现场多种多样,但凭借白烨的经验来看,两者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相似。
“啊,找到了。”赵爵从一堆资料里,抽出来了一个文件夹,丢给白烨。
白烨伸手接住,赵爵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
两人拿着一堆文件走出仓库,白烨问赵爵,“是玉堂他们正在查的案子么?”
赵爵拿出手机给他看,“刚才猫崽给我发了张很奇怪的照片,我总觉得在哪儿看到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白烨看了一眼手机,就是那张走廊尽头的绷带女的照片。
盯着这张照片,白烨微微皱起眉头。
“有什么感觉?”赵爵问白烨。
“不太好的感觉。”白烨也没有去细品,但这张照片,他第一眼看上去感觉很不好,方方面面的那种不好。
“我就说这张照片以前见过。”赵爵将白烨手里的文件夹翻到某一页,抽出一张照片给白烨看。
那是一张很老很旧的照片,和展昭发给赵爵的那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唯一能看出来一点区别的,是手机图片可能修复过,增加了清晰嘟和亮度,让照片更加清楚。
纸质相片不知道是因为存放的时间久了发黄,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看起来比手机相片更加的令人不安。
“这是什么照片?”白烨翻看其他文件夹,就见几乎所有档案夹外,都贴着“卡牌实验”的标签。
“卡牌实验?”白烨皱眉看赵爵——又是组织遗留?
赵爵却摆手,“这还真不是组织干的,卡牌实验其实只是一种康复治疗的方法,对于一些特定的病症有很好的效果。”
赵爵接着说,“这案子好多好多年前了,一家私人的康复中心,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暴力事件。康复中心里当晚值班的医生护士以及病患基本全灭。当时有两种推测,一种说是病人集体狂躁,自相残杀造成的。另一种则是有人雇佣杀手制造了这一起惨案……这个事件唯一的线索,是趴在走廊里的一位医生,手里拿着个照相机。他临死前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这一长照片。”
白烨又看向这张照片,那种微妙的不适感再一次产生了。
“这张照片,是不是很神奇?”赵爵问他。
白烨点头。
这其实是一张仰角拍摄的照片,但因为距离不近,所以仰视角度不算太明显。
而走廊尽头开着的门,是有光的,但那扇门,并不是正对着走廊,而是微微有一些侧着。会造成这种现象,是因为走廊尽头,还有一条走廊……也就是说,这条走廊,是一个Y字结构。医生趴着的地方,是在Y字的一个枝杈上。
那扇开着的门,是在另一条枝杈,和主路的交汇处。
而最诡异的,当然是那个提着裙摆光着脚,满脸缠着绷带的女人。
她应该是站在三条路的交汇处,即在门前,又在走廊尽头,可以走进门里,也可以走向前方。
而最巧妙的是,她还看了镜头,似乎是发现了拍摄者。
她的脸差不多被绷带缠得只剩下眼睛,但从那双眼睛里却能看出模棱两可的情绪。
你可以觉得她是很害怕正在逃走的时候慌忙回头看一眼。
也可以觉得她是刚好很诡异地漫步路过,发现走廊有动静,就往这边看一眼。
甚至还可能她是刚从门里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