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溏哭笑不得,真是有种隔着屏幕就为所欲为的感觉。结果见了面,照样是个清心寡欲的老中医。拜访徐昊奶奶的计划安排在第一天上年按照徐柏榜的道法婆婆每天力点在院子里晒大阳。老人家胰气强那昊她心情最好的时候近几年,玉龙村家家盖上了新房,婆婆家的破旧老宅显得尤为特殊。
土几平米的大院从未修缮,地面是没有硬化的黄土,角落杂草从生,下过雨潮湿泥泞。西北角晒着棒子,旁边散着些抢来的矿泉水瓶,破旧铁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婆婆背对着门,躺在藤椅上,“不喝了不喝!别过来了!
”婆婆,是我。
老人穿灰蓝色棉袄,双手插在塌肩膀的袖口里,衣领磨得发白,关节处打了两个补工。
见来的人是徐柏樟,婆婆的目光缓和了点,但也没好多少
她扫了扫裤子上的土,“你这臭小子,不好好在市里工作,又跑回来干啥?
徐柏樟把瓷罐子取出来,“给您送零嘴来了。
婆婆年岁大了,多少有点病,她不肯去医院,喝药又嫌苦。徐柏樟就把药制成大山楂丸,这样才肯吃点。婆婆取了颗玻璃球大的“山楂丸”,塞嘴里嚼了嚼,眯着眼瞅身边的人,“这是谁?‘
徐柏樟帮她把脉,顺便介绍,“是我爱人,您叫他清溏就好。
“山楂丸”口感不错,婆婆又抠了一个,“挺好。这娃娃长得俊,配你。
徐柏樟合上盖子,“每顿只能吃两颗,多了会闹肚子。
“知道啦!”婆婆舔舔拇指上糖霜,眼睛还在于清溏那,“娃娃,你也是俺们村的?哪家的孩子?"于清溏说:“婆婆,我之前不是,但和柏樟结了婚,以后也是咱们玉龙村的人。
“这娃娃嘴甜,招人稀罕。”婆婆笑得皱纹挤在一块儿,像堆起来的纸,“你这娃娃是真瞧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于清溏:“您应该看过我主持的节目,晚间新闻。
下一轮的皱纹还没折起,婆婆的脸瞬间板正。她撑着躺椅起来,跛着脚一探一探,背着身往里屋去,“我就知道没好事,你们走!老二的媳妇儿也没用,我不会说的!在此之前,除了电台记者,警方也上门找过,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
来之前于清溏早有预期,哪怕有徐柏樟这层关系,事情也没那么容易。
徐柏樟上来劝,“婆婆,您给清溏点时间,让他说两句话行吗?
“老二,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婆婆甩开他的手,“但你不能带贼进家!“
“贼”这个词很伤人,但于清溏很快被后面的维护软化。
“他不是贼,是我的爱人。”徐柏樟郑重其事,“您不尊重他,就是不认我。
婆婆憋了哑炮,气得甩了把鼻涕,“你这臭小子,欠打!‘
嘴上没服输,但态度缓了不少。
徐柏樟继续道:“我不清楚之前来的人怎么样,但如果您还认我,就请给我爱人一个机会,他用不了您几分钟。“他是干了坏事,但他永远是俺孙子!”婆婆抓着残破的门框,喉咙扯到嘶哑,等云的阴影从她左边滑到右边才开口,“你快说,我困了。于清溏深呼吸,缓了两秒才开口,“婆婆,您就不想知道小昊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做吗?您难道不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带上的歧途,不想把他们都抓起来吗?“您这样闭门不见,我们更没办法了解小昊的想法。现在能劝说他、改变他的只有您了。”于清溏说:“您既然把他当做心尖肉,又怎么舍得他执迷不悟?”我来拜访的目的,不是光小昊的罪行,也不是想让您丢脸,更不是给咱们玉龙村蒙羞。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小昊一样的孩子,我们拼命努力,也只是想早日铲除这些恶势力,拯救孩子们的未来。“这些话可能很空很悬浮,也可能是痴人说梦。我们能力有限,也许回报微乎其微,但只要做了,就永远比不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