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溏像个不过脑子的愣头青,仗着腹腔里的那团火,话就这么说了。
至少结果是好的,没换来不知所措,也没收到婉言拒绝。有点像小朋友过玩家家,一辈子就这样互相交付了。
当晚,要走的人没有离开,以未婚夫的身份留在了这里。
第二天早上,于清溏看着叠得整齐的被子摆在沙发角,开始自我检讨。都是未婚夫了还让他睡沙发,好像有点残忍。
房子虽为两居室,但另一间是书房,只在卧室有张双人床。客厅是很窄的沙发,徐柏樟个高腿长,在这里躺一夜肯定不好受。
其实他并不介意婚前同睡一张床。
手机里收到条微信。
徐柏樟:「起来没有?」
「嗯。腰疼不疼?昨晚辛苦你了。」
消息发出去,于清溏反应过来不对劲,他正要撤回重发,那边先给了回复。
徐柏樟:「不疼,沙发很软,不辛苦。」
于清溏自嘲,是自己思想不健康,人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徐柏樟:「早饭在微波炉里,热了再吃,饭后半小时喝药。/微笑」
「遵命。/俏皮」
于清溏把眼镜和袖箍的照片拍给他。
「【图】这个落在我这儿了。我上午没事,要给你送过去吗?」
徐柏樟:「不用,我下班过去拿。要出诊了,等会儿说。」
没几秒,徐柏樟的消息又传进来。
徐柏樟:「下午有事吗?」
「没事。今天休息,有安排?」
徐柏樟:「去买婚戒吧。」
消息过去了好几分钟,于清溏的眼神还停留在那两个字上,恍恍惚惚的。
徐医生比他会多了。
放下手机,于清溏把眼镜和袖箍收好。他捏着袖箍边抻了两下,松紧带款式,弹性不错,如果用它绑……
“轰”的一下,于清溏的耳根涌起层热浪。他压压鼻梁,把袖箍收进抽屉。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可袖箍不拿就算了,他不戴眼镜不会看……?
于清溏把镜片靠近眼睛。
没有度数,是平光镜。
吃过午饭,两个人来到市中心的一家婚戒门店,琳琅满目的款式挑花了眼。
徐柏樟问他:“喜欢带钻石的吗?”
男款戒指虽不像女款花纹种类繁多,但在戒指圈上镶小碎钻的也不少,还有在内侧镶钻或宝石的款式。
“不了吧,日常戴着,太繁琐了不方便。”于清溏反问:“你说呢?”
徐柏樟:“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往素戒专区走。
这里的款式依旧不少,于清溏问:“咱们要黄金的还是白金的?”
徐柏樟:“你觉得?”
于清溏:“从保值角度来说,黄金也许更合适?”
徐柏樟:“从金属活动性顺序来说,金也比铂更稳定。”
彼此相视一笑,范围缩减到了最小。
不镶珠宝钻石,素戒,黄金。
于清溏:“我觉得这个……”
徐柏樟:“你看这款……”
两个人指向了同一款对戒。
细磨砂款式,没有花纹,简单的圆环,精致素雅。
导购走过来,“二位先生真有眼光,这款是知名设计师出品。”
徐柏樟说:“喜欢吗?”
于清溏笑着点头。
导购双手交叠于身前,“请问二位戴多大号的戒指呢?”
两个人都没配戴戒指的经历。
“没关系,我给您拿合适的。”导购又问:“二位是情侣还是准备结婚?”
恋爱戴中指,结婚就要戴无名指了,码数多少有区别。
徐柏樟:“结婚。”
导购:“好的,请稍等。”
没两分钟,导购托着相同款式不同码数的戒指过来。
他先拿了枚小号的圈,站在于清溏面前,“先生的手指细长,这个号应该就行。”
导购戴着黑色莱卡手套,右手捏着戒环,伸出了左手,“先生,我帮您戴上。”
于清溏的手还没伸,就被徐柏樟抢了先,“我来吧。”
导购心领神会,把戒指送到徐柏樟手上。
掌心被人托住,冰凉的戒指环从指尖缓慢套入,擦过了关节和血管,恰到好处地卡在无名末端。
头顶打着暖色射灯,戒指表面泛着磨砂质地的光泽。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但于清溏紧张了,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求婚。
徐柏樟没松开,持续磨着他的无名指。金属是凉的,但指腹烫得火热。
如果这种触碰算牵手的话,今天就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徐柏樟盯着于清溏的手,哑光的戒圈上仿佛生出了文字,密密麻麻都是他的名字。戒指是他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