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节？”</br> 看得二人皆是一头雾水，褚曜却是明白——前任发小在问他需不需要杀人灭口。</br> 毕竟从徐诠二人反应来看，他们对国玺一事知道不多，担心这俩会泄露机密。</br> 而死人，最能守口如瓶。</br> 回头推说是十乌匪口弄死的就行。</br> 褚曜太了解他这一套手段。</br> 只是——</br> 不需要！</br> 褚曜：“你就是最大的‘枝节’！”</br> 他了解的前任发小是十几年前的，中间这些年岁，对方有多少变化他吃不准，也难保对方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br> 国玺对于永固关就是双刃剑。</br> 而主将对沈棠不信任。</br> 这柄剑对他而言就有害无利。</br> 毕竟，一个一上来就要夺兵权的新任郡守，也的确很难博得老将的认同。</br> 主将听到这个评价，竟是笑了。</br> “那确实是。”</br> 褚曜：“……”</br> 主将随手点了吕绝。</br> “嗯，就你吧，你回去跟你主公报个信，就说你家功曹先生在永固关做客，跟故人叙旧。他不急着用人，可以等个三五月，回头一定让无晦完好回去。若是着急，烦请亲自上门。夺兵权，关键在于军心，且让吾辈看看，一黄口小儿凭什么敢放此豪言！”</br> 吕绝一听，这是要扣押人的节奏。</br> 当即便愤怒起身。</br> 但他的天赋再好也架不住起步太晚，直接被主将威势压制震慑，后者平静。</br> “蛮力，还不足以令军士信服。沈君帐下武胆武者皆如你一般鲁莽吗？”</br> 吕绝的脸色刷得铁青。</br> 直到褚曜开口：“守生，你去递个信。”</br> 吕绝道：“可……”</br> 褚曜：“文释还在呢，吾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凭吾二人虽不能对永固关做什么，但联手让褚将军和虞主簿开开眼，还是可以的。届时少了两位坐镇军中，想来十乌这位‘渔翁’会十分开怀。褚将军一向以大局为重，想必也不会对吾等怠慢，你且安心。”</br> 主将：“……”</br> 被褚曜威胁，倒是头一回。</br> 他“扣押”人也没别的意思，只想看看褚曜口中那位“代行天子之职”的黄口小儿，究竟是嘴上功夫厉害，还是真有过人之处。</br> 仅凭褚曜一张嘴，难以信服。</br> 若只有他一人，他可以信。</br> 但他是主将，两万多兄弟将性命交托给他，他就不可能轻易相信。</br> 所以，眼见为实。</br> 若货不对板，永固关也是个下手的好地方，将危险隐患扼杀在萌芽。</br> 只看那沈君有无勇气单刀赴会。</br> 吕绝神色挣扎数息。</br> 最后还是咬牙领了命令。</br> “对了。”褚曜含着冷笑的眸扫过虞主簿，叮嘱，“记得让微恒也来。”</br> 吕绝一时茫然。</br> 这种场合为什么要将虞紫带来？</br> 虞紫，如今字“微恒”。</br> “唯。”</br> 吕绝不敢有丝毫拖延，一路疾驰。</br> 生怕自己拖延久了先生会受委屈。</br> 其实，褚曜确实受了委屈。</br> 因为永固关条件艰苦。</br> 最近一批新鲜军粮还是沈棠送的。</br> 自从郑乔跟十乌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永固关的守兵日子就不太好过，因为顶头上司带头通敌啊。原先陇舞郡守兵还有五万，一部分在守城中战死，更多选择当了逃兵，剩下这两万多，都是经过一层层筛选，意志力非同寻常，外人很难掌控。</br> “条件就这样，将就着应付吧。”</br> 褚曜作为贵客，待遇跟他一样。</br> 可见，主将手头也不宽裕。</br> 褚曜吃惯苦，不觉得无法接受，神色如常，倒是徐诠有些食不下咽，抱怨：“这饼子硬得能将牙齿崩掉……呸，哪里还是人吃的。永固关断饷多时，就吃这个？”</br> 主将哼道：“这已经不错了。”</br> 徐诠瘪了瘪嘴，还是吃下肚了。</br> 又好奇：“断饷，你们如何解决？”</br> 主将：“找邻居借。”</br> 徐诠一时没转过弯来：“邻居？”</br> 旋即想到了什么。</br> 此前也有类似的例子，守将被上司断了粮饷供应，将领为让部下吃饱肚子，便带着人隔三差五在境内劫掠庶民钱财。</br> 只劫财，不要命，治下庶民叫苦连天。</br> 这位不会也这么干吧？</br> 但主将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猜测：“十乌那破地方别的没有，牛羊马匹多。”</br> 全是肉食。</br> 十乌边境一些部落也被他们打劫怕了，再加上天气冷，大小部落都迁徙走，这也给永固关兵士搞军饷增加难度，愁人得很。</br> 徐诠：“……反手打劫十乌？”</br> 主将被这话逗笑：“不然呢？肚子饿了就要弄吃的。敌人的饭，吃着香！”</br> 见徐诠生得白净年纪还小。</br> 他哂笑了声，听得徐诠不痛快。</br> “你笑甚？”</br> 主将问：“你打仗照着兵书打的？”</br> 徐诠：“……你！”</br> 这不是明摆着嘲讽自己还嫩？</br> 主将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