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多少年了?味道都变了,太招蚊虫!”</br> 秦礼眼珠子往上游移,瞥他。</br> 良久,他道:“出事了,对吗?”</br> 带他们来此见沈棠,秦礼隐约有猜测。</br> 他不认为沈棠会主动害他们,哪怕现在的他们对沈棠而言不算多重要,但谁又会拒绝锦上添花呢?他也不认为是吴贤做局,以崔善孝的骄傲,若他愿意吃回头草,被吴贤冷待的这些年也不会是“君既无心我便休”的态度。联手做局就更加天方夜谭。</br> 一山岂容二虎?</br> 哪怕他们一公一母也容不了。</br> 排除诸多可能,便只剩下答案。</br> 崔孝叹气:“是个坏消息。”</br> 三人之中唯有赵奉还在状况之外。</br> 他正想问个清楚,沈君已经踏月而来,轻盈落地:“久等,布置花了点时间。”</br> 赵奉茫然:“布置?布置什么?”</br> 他看向沈棠,而沈棠看着秦礼,准确来说看他手中的烟枪,小脸似有几分茫然。</br> 秦礼问:“沈君,可有不妥?”</br> 沈棠尴尬笑笑:“不是,没有不妥,只是没想到公肃也好这一口,反差挺大。”</br> 虽然她跟秦礼的接触不算多,但这些年也见过很多面,她对秦礼的标签就是保守顽固、墨守成规、规行矩步……总之就是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大家族养出来的标准君子。</br> 性格就跟他身上重重叠叠的衣裳一样保守,熏香也用最清淡的,怎么会沾烟?</br> 秦礼垂眸看着烟枪,皮笑肉不笑:“不及祈元良,这还是他当年教我的……”</br> 沈棠:“……???”</br> 祈元良,你教坏小孩子!</br> 提到“当年”二字,他想起眼前的沈君比当年的他小得多,便将烟枪倒扣,熄灭后收起。小孩儿还是不要沾这些东西比较好:“沈君现在可以说了,什么坏消息。”</br> 在吞云吐雾的那一会儿,他不断回忆此生最恨的桩桩件件,做足了心理准备。</br> 沈棠视线在三人面上一一看过。</br> 叹气道:“此前派元谋去天海搭救那户人家——唉,好消息是任务成功了,坏消息是只有一个人活下来。元谋赶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赶他们头七,没能救下……”</br> 轰——</br> 赵奉脑中只剩下“只活一人”,四个字犹如恶咒纠缠着他,让他跟外界声音彻底隔绝,丹府内的武气不出意料得爆发了。</br> 强横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狂涌,山谷崖壁为之战栗,不断有细小碎石从高处滚落。只是气浪扩散到一定距离就被另一种力量压制,丁点儿动静都扩散不出去。</br> 秦礼几乎要捏碎烟杆。</br> 沉声问:“他们被谁暗杀?”</br> 沈棠摇头:“不是被暗杀是自尽。”</br> 她余光看向因为秦礼声音而清醒过来的赤目赵奉,隔着一丈远也能感觉到他周身近乎实质化的杀意:“大义的族妹因难产而亡,府上请不到医师和产婆,另一对母子愧对赵府,以为是他们一家得罪权贵,惹来重兵包围,交代好后事就双双拔剑自刎了。”</br> 此刻的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br> 赵奉哑声泣问:“活下来的那个是?”</br> 沈棠道:“是那家唯一的血脉,据元谋所说,你族妹受惊后胎位不正,生产时孩子双脚朝下,生不下来。眼看母子皆亡,她恳求你夫人剖腹取子,孩子活下来了。”</br> 为何产妇会受惊?</br> 为何请不到医师和产婆?</br> 为何母子会自尽?</br> 源头全部指向同一个答案!</br> 秦礼和崔孝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但他们更加理性,内心纵使有无处恨意也只能压下来,用这具波澜不惊的皮囊伪装真实心情。赵奉却不用顾忌那么多,原地发狂。</br> 山谷中,地龙翻身,又似有野兽嘶吼!</br> 待赵奉眼眶布满红丝,粗喘着平复几分情绪,周遭范围的山谷已被夷为平地,碎石堆积。沈棠在他发狂的瞬间,一手一个,将秦礼二人带出范围,以免被殃及池鱼。</br> 沈棠看着逐渐消散的沙尘黄雾。</br> 庆幸道:“布置用上了。”</br> 这个阵仗要是搁在军营,营寨都被他拆光了,吴贤那边想不知道动静也难啊。</br> 秦礼这才知道沈棠一开始说的“布置”是何物,为的就是让赵奉发泄个够。他的心绪有些复杂,替赵奉解释说:“沈君不必如此,若是在大营,大义会克制住的。”</br> 赵奉并非暴躁易怒之人。</br> 这样的人也当不了一军统帅。</br> 为将为帅者,最忌讳意气用事了。</br> 但沈棠跟他的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克制干嘛?有痛苦有火气就发出来,一直憋在心里才是伤身,要是气得将自己脑血管气爆了,岂不是白白搭上一条小命?再退一步,让痛失亲人的人强忍悲恸,太残忍。”</br> 秦礼闻言又是短暂诧愕。</br> 问:“倘若大义要现在跟吴公反目?”</br> 沈棠不假思索:“那就反吧。”</br> 秦礼:“如此不坏了沈君大局?”</br> 沈棠笑道:“无妨。”</br> 成大事之人,怎会没有应急方案?</br> 秦礼知道沈棠不是虚情假意。</br> 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