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是,不提他们。此番出来就是为了散心,此前忙着收拾孙国,都没功夫检查你的箭术。咱父女好好比试比试,看看谁猎到的猎物多,给你娘凑个兽骨氅衣。”
“方圆百里的土匪轮不到咱们。”曲国国主出了名的好战,闲下来就喜欢带人去扫荡土匪,一来二去凶名赫赫,道上混的都避着他。孙国陷落不久,一些土匪闻风而逃。
没想到这只北地猴精还能看天象。
二丫还是兄长亲口认定的继承人!
她本来就优秀!
创业资金怎么来?
总不能还让她当垆卖酒吧?
做生意,她没这么多闲工夫,打工又不可能打工,思来想去只能打劫了。打劫普通人她良心不安,但打劫黑心人,她就不用遭受良知谴责了。黑吃黑,来钱又快又松松!
“你喻太傅就没教你如何谦逊?这些话要是让御史听了,回头又要在朝堂参你。”
看着邋里邋遢的山猪,再看躺在山猪背上更邋里邋遢的秃头干瘦女孩儿,他觉得对方对“养尊处优”、“金尊玉贵”两个词有误解。
东南这天气,厚实保暖的兽皮氅衣一年到头也穿不了两天,可以不穿但不能没有。
不过,男子明白这只是暂时的。
“近来天色多变,确实有下雨前兆。”
青年:“……”
红袍少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阿父用本该属于她的猎物制成的兽皮屏风,拿去讨好阿娘,她就分得一小条毛茸茸尾巴。父女俩每年都有狩猎的习惯,一年两三回,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迄今为止,红袍少女就没赢过一次。
“阿父这次可不能故意打断女儿的箭。”
【虎毒尚不食子,我、我下不了手,归龙你可有良策替我解了眼前困局?】为了杜绝一份潜在威胁而杀亲骨肉,他自问做不出来。
喻太傅说她根骨不比父王差,脑子更比父王好得多,她为什么要假惺惺说自己天资平庸?她都天资平庸了,让文武百官家的废物点心情何以堪?所以说啊,谦逊才没用。
怀孕这事儿也不能赖御医啊!
他们也不可能给王后服用铅汞之物。王后上一回生产凶险,伤了身体,即便是杏林圣手也无法医治。夫妻二人时隔八年再度有孕,这不是证明主上和王后夫妻伉俪情深?
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只可惜,献上来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青年眸中生出警惕。
要是条件允许,打劫世家也行。
打劫土匪显然是积累原始资本最快办法。
不过,御医也清楚王上为何这个反应。
二人当务之急还是将身份过了明路,否则等曲国稳定局势,他们两个黑户逃犯就很难在人群密集的城镇活动。青年循着记忆往城池方向靠近,沈棠往后一仰躺在猪背上。
【臣医术浅薄,如今还看不出来。】王后这一胎要等六七月,才能猜个七七八八。
混入城中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正大光明搞到钱。青年提议可以将山猪卖给城中肉铺,沈棠却道:“那不行,黑面郎一号都寿终正寝了,山猪郎二号可不得好好活着?咱们看看街上有无扒手,不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男子道:【我是担心朝中声音……】
不过,她相信这次一定能赢。
对方箭矢后发先至,射穿猎物眼睛的同时,还将她那支箭击断,硬是将她气哭了。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王后的身孕也藏不住,群臣之间的气氛也多了几分怪异。王后和岳家也几次拐弯抹角来说情,希望能留住这个孩子。男子招来心腹重臣,希望有个主意。
红袍少女嘟嘴揉着微微泛红的眉心。
她现在这具身体很轻,山猪不用费劲就能驮着她走得平稳。下山之后,青年也意识到沈棠不认路,认命走在前面,看似注意路况,实则心神都在她身上:“现在入城?”
青年:“……”
偷窃不行,但偷小偷可以。
作为父亲,他不想让任何一个孩子成为另一个孩子的踏脚石,不过喻海的建议也让他彻底下了决心。只是为求稳妥,他暗中命人去民间寻访夫妻避孕之法。待王后生产,一直不亲近也不行,亲近了再生出一个孩子也不行。
沈棠双手一摊,看着天空自恋道:“你看我这金尊玉贵、养尊处优样子,生来就是要使唤旁人给我干活的!我不白手起家,我不去赚钱,上哪儿找人给我干活呢?这世上也没多少为爱发电的恋主脑,这种可遇不可求啊。”
狩猎比赛,自然是比谁用最少的箭,猎到最多最大的猎物。若多人同时命中一只猎物,便要通过箭矢判断猎物归属——谁的箭离猎物要害越近、伤口越深,猎物就归谁。
这一胎要是个女儿还好,若是儿子,势必会影响到王太女地位。群臣当年没有多余选择,加之主上强势,不得不认了这位王太女。如今有了更合乎心意的人选,王太女的地位自然会被动摇。主上的话也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