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再一次升起后,老朱家便开始热闹了起来。</br></br>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去把厨房里的东西都准备起来,昨天老二打整治好的兔子还有野鸡都收拾出来。”</br></br> “老三家的,院子再扫扫。”</br></br> “老四家的,去把老四叫起来,让他去村头杂货店买些点心瓜子水果再打些酒来。”</br></br> 一大早,祖母就使唤起来几个儿媳妇来了,忙里忙完,把家里收拾的焕然一新。</br></br> 昨天采摘的食材也经过了连夜处理,木耳等山菌昨晚在锅灶上烘烤,早上又被大伯母还有母亲她们泡了起来。竹笋也被拔掉笋衣,其他的食材也都经过了初步处理。</br></br> 祖父罕见的穿了八成新的青布直缀,收拾的干净整齐,坐在院子正中抽旱烟,时不时的瞅着门口听着动静。</br></br> 祖父穿的直缀是明朝男装的主要款式,这是一种上下一体裁剪的长袍,两边开叉,但是中间开叉部分又有遮挡的暗摆,这是明朝男子比较正式的服装之一。</br></br> 大伯父也不在房中温书了,一副生员打扮,比祖父像样多了,背着手站在院子里踱步。</br></br> 不一会小四婶就把四叔叫起来了,四叔穿着松松垮垮的,打着哈哈从房间里嘟囔着走出来。</br></br> “老四,收拾一下衣服,你看你什么样子。”朱老爷子看到小四叔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立马吹胡子瞪眼把小四叔抓着喷了一顿。</br></br> 毕竟是祖母最宠爱的小儿子,祖母见老爷子发飙,立刻过来解围了。</br></br> “好了,这不是我让老四家的叫他叫的急嘛,你这混小子还不快点收拾好,去村口买些点心水果瓜子,再给你爹打几斤烧酒来。”</br></br> 祖母塞给了小四叔一把钱,小四叔眉开眼笑的接过来塞到袖袋里,连连保证说一定妥妥的办好娘交代的事情。</br></br> 大哥跟着父亲还有三叔去邻居家借来桌椅,家里面虽然有两套桌椅,但今天大爷爷一家过来的话,势必人多热闹,两套桌椅根本不够。</br></br> 日上半竿,外面传来了马匹嘶叫的声音,朱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烟袋一阵风似的走出去了。</br></br> “来了。”</br></br> 外面传来老爷子的声音,然后大家一窝蜂的出去了,朱平安也跟着挤了出去。</br></br> 外面停了三辆大马车,有两辆是制式一样的,还有一辆更大一点的马车。</br></br> 原来来的不仅是大爷爷一家,还有姑奶奶一家也来了,热热闹闹的,三辆大马车挤挤才把两家人拉来。那两辆制式一样的马车是大爷爷一家的,另一辆大一点的是姑奶奶一家的。</br></br> 姑奶奶听说大爷爷一家要搬去南方投靠长子,也带着一家过来给大爷爷一家践行。</br></br> 大爷爷还有姑奶奶一家明显比自己家人阔绰多了,穿着上都上了不止一个档次。两家都是穿的绸缎做的最新款式,大爷爷一家虽然经商,但是大爷爷聪明有头脑,大爷爷经商赚了钱后就去买地,买了很多地,在衙门登记时再使点钱,然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为衙门黄册上的农民。要是有人异议,大爷爷便会说我是地主啊,你看我有多少地,不是地主是什么。</br></br> 大爷爷家里的大儿子,也就是朱平安大堂叔在南方经商,大堂婶在家带着两个孩子照顾老人,大爷爷家的小儿子就是三堂叔刚成家,现在还没有孩子。</br></br> 姑奶奶是个很热情大气的老太太,姑爷爷则像一个锯嘴葫芦话很少,一儿一女都成家了,二堂叔家有两个孩子,一个12岁的大表哥一个10岁的二表姐;小姑姑家只有一个小表姐,今年八岁。</br></br> 看看几个表哥表姐的穿着,式样料子都新颖多了,衬的人也有好看了不少,再看看自己,土土的,朱平安唯一能庆幸的是自己还好不用穿开裆裤了,不然只有自挂东南枝了。</br></br> 朱家祠堂是朱家人搬来后一起出钱建的,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十分注重装饰,整座祠堂比朱家老宅要费钱多了。祭祖事由大爷爷带头进行的,先是读了一通拗口难懂的祭文,然后上香烧钱纸,接着在神前献上一杯酒,之后又领着祖父还有二姑爷爷的长子将祭祖的猪肉羊肉放在供桌上,念念有词,三拜九叩很是严肃。</br></br> 朱平安跟着哥哥还有表哥他们由几个堂叔领着跪在院子里,朱平安这时很羡慕几个表姐堂妹,他们可以不用来跟着祭祖,不然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肯定跪出毛病来。</br></br> 与其这样繁琐的祭拜祖宗,还不如好好努力光宗耀祖来的好。当然这些话,朱平安是不敢说出口的。</br></br> 跪在地上祭拜先祖的时候,那种奇怪的现象又出现了,朱平安再一次看到了气运,这次不仅是人,就连祠堂上方都出现了气运柱。</br></br> 真是无法控制的能力,一点也摸不清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气运,毫无头绪,没有一丝防备突然就出现,自由控制之路任重而道远啊。</br></br> 大爷爷一家和姑奶奶一家头上都是白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