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谦越想,越觉得可笑。
历朝历代,无论是太子继位,还是他们这种侯爵继位,都是会选择嫡子,要不然也不会有主母和小妾之分。
可赵公公的那一番话,简直将陛下的那点小心思,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前陛下,拿他身子来说事,让他好好静养几年再说,如今养了这么多年,又来趁着这一次踏春宴,用骑射之术,来考验二人。
他明明也向众人展现了自己超绝的实力,陛下却还是要从中选择一位……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凡只要不是个蠢货,都明白陛下是想要选择哪一位继承爵位了!
旁的人恭维的越是厉害,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甚至觉得这些话,格外的讽刺。
说话的人,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见傅皓谦一直沉默不语,众人也没了心思继续说下去,就纷纷找了个理由,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远处的婉宁,从听到赵公公的那番话之后,整个人就仿佛坠入了幻梦一样。
原先的死劫,也被无形之间化解,自己最渴望的自由,也唾手可得。
这一切美好的让她觉得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她从水面之上的高台走了下来,这个时候雨也越下越大,傅皓谦身边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
他独自站在雨中,沉着张脸,看起来格外的不悦。
婉宁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着急忙慌的去拿了一把纸伞过来,为他撑了起来。
“大少爷,舞也跳完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雨下的这么大,万一等会儿你受了寒感冒了怎么办?”
婉宁有些担忧的说道,但是她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去。
自始至终傅煜宸都像是彻底消失了,选不到半点踪迹,更别说来观看了。
她没忍住,长叹了一声,“就是可惜了,今日二少爷没有亲自前来,也不知道,他看了我这祈祷之舞,会不会觉得自己教的很好?”
听到二少爷三个字,傅皓谦脸上的冰冷就更加重了一分。
他走上前,一把手重重的拽着婉宁,力道之大,简直格外的吓人,语气也格外的不善和冰冷,“婉宁,你告诉我,你就那么在乎傅煜宸?不过只是一场舞,他没来,你就这么一直叨叨个不停?你就这么想他吗?!”
**的脸色,浮现出一抹又一抹的狠厉,令人格外的心惊胆颤,甚至都不敢与之对视。
婉宁被他拽的生痛,忍不住吃痛叫了起来,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傅皓谦反应如此剧烈,可是身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低声道:
“大少爷……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想着是二少爷教我的祈祷之舞,他没在现场,难免是一件遗憾事……啊,求求你松开手……”
她的话,不仅没有让他脸色好看,反而傅皓谦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重到都快要将婉宁的手臂直接给捏碎了。
“婉宁,你是不是因为刚刚得到陛下的赏赐,就忘记了,谁才是你的主子?还是说这么久以来,你也跟那些人一样的想法,觉得将来继承侯爵之位的,一定是傅皓谦?”
他一把手重重的捏起婉宁的下巴,眼中没有半点怜香惜玉,“还是说这么久以来,你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没能成为他的奴婢?这才让你今日,不能攀上未他那么一个有能力之人!!!”
不仅手中的力道在加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重,犹如一记重锤,重重的敲在婉宁的心上,让她都快要支离破碎了,仿佛下一秒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婉宁压根就没有明白他在乎的重点,但是被弄得痛的,真的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她低着嗓子,声音之中带着哭腔,“大少爷,奴婢真的不明白,奴婢今日是哪里做错了吗?奴婢只是想着,出门在外,奴婢代表的是傅家,所以一直小心行事,唯恐给大公子你丢了脸。”
“奴婢之所以会说二少爷,只是因为这祈祷之舞,是陛下亲自让二少爷教的奴婢,奴婢想着万一跳出了什么,或者弄出了什么岔子,怕给二少爷丢脸,连累了二少爷的一番苦心。”
“这黄金白银,奴婢也不要了,我刚才已经找了赵公公,也会跟着大少爷,一起把这全部捐出去,绝对不会落人口舌!”
傅皓谦听着她这一番又一番的话,这才清楚,眼前这个傻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心思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
她压根就没有想到旁人所说的那些继承爵位一事。
傅皓谦脸色也逐渐温和了下来。
他这才又抬头看了一眼婉宁,发现她真的是傻的可爱,找来的那把油纸伞格外的小,她为了不让他淋雨,就自己把身子放在外边,全给他打着伞。
哗哗的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她,今日特地画的的妆容。
脸上的妆容全部被冲洗干净之后,巴掌大小的脸,露出了原本毫无瑕疵的模样,纯洁的犹如天上的云彩,不染半点凡尘。
“平日煜宸说你傻你还不承认,真是这么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