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谦突然摇了摇头,“母亲,我想求的不止于此。”
王氏:“嗯?”
她们主仆两人,都有些迷茫。
傅皓谦突然重重的抬起头,看着王氏,声调都高了好几分,“今日我是想告诉母亲一件喜事,婉宁已经有了身孕,她要是还做一个奴婢的话,难免会被府中的人轻视,所以我才想求母亲能早一点将我和她成亲的日子定下来,也好给她一个身份。”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她怀孕?!”
王氏全身重重的一颤,满眼震惊。
“不对……那丫鬟明明喝了我送过去的药,怎么可能会有孕?谦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骗母亲?”
她又重重摇头,自言自语的呢喃。
当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氏在那张药方上,可是下足了功夫,花了不少的银子。
为的就是让婉宁不孕!
如今,傅皓谦却突然告诉她,婉宁怀孕了,这让王氏,根本就接受不了!
“母亲,其实很早开始,我就不想伤了她的身子,暗中叫人将你送过来的药,换成了另一种颜色相似的药,更不愿她受苦,那药也停了许久了。”
他的话,依旧如往常一样,格外的云清风淡,没有半点波澜。
没有喜、也没有悲。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几句,“当初母亲花了那么多心思,从江南给我买来这味良药,为的不就是那些事吗?”
“竟然会有那些事,那怀孕,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婉宁肚子里的,将来还得叫你一声奶奶,要是我是母亲的话,只会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王氏瞬间满眼通红,整个人仿佛被气的已经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她怒目圆睁的看了一眼傅皓谦,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最后只能重重的一甩衣袖,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冤、孽!”
真是冤孽啊。
“大少爷,你真是糊涂啊!你怎么能……”黄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着急忙慌的去扶着王氏,生怕她被直接气晕了过去。
傅皓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傅煜宸究竟会如何抉择?
是会要这侯府的爵位,还是要保全她们母子!
……
一处遥远之地。
傅煜宸才同当地的良官,商议了一番对策之后,老九才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里面装着一些皮蛋瘦肉粥,还有几份小碟的菜,放在他面前在桌子上。
傅煜宸却一直忙着手中的公文,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别说去吃一口了。
老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少爷,您这哪行?这些东西,就算你通宵达旦,也要好几日才能完全梳理出来,人是铁、饭是钢,哪能这么久都不吃点东西?”
他直接将那个食盒,哐的一声,挪在了他跟前。
傅煜宸无奈之下,只能放下手中的笔,挑了挑眉头,满脸疲惫。
“时间拖得越长,我心越是不安,这才想着能尽早把这边的事情平息下去之后,就早日返京。”
幽深的目光,带着一抹常人难以理解的复杂,“这次的灾难平息,陛下一定会重赏,届时手中才有了足够的把握,把那蠢丫头才能万无一失的要过来。”
他明明就累得不行,可一提起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心中的疲惫,仿佛就被立刻驱散的一干二净。
那一夜,赵公公着急忙慌的找他,确实是陛下对青州这片地,已经起了疑心。
这么多年来,青州这里,无论是税收还是其他贡献,都与日俱减,不似往年的盛况,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岔子。
皇帝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将他派了过来,让他彻查此事。
傅家在这里也有许多房产和良田,傅煜宸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就一个劲儿的全查清,这样子的话,他说话的分量才会更重。
把人要过来的可能,才会更大。
老九却不这么想,那张黑脸像是更黑了一样,“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那丫鬟终究是大少爷房中的人,万一要是大少爷不松口,就算大少爷松口了,那一位,你觉得她会同……”
他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想起王氏,老九就觉得讽刺,也觉得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踏春宴可是京城之中,重大的盛宴,王氏都能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不顾天家威严,安排了那么多刺客,趁机混了进去,就是为了取傅煜宸的命!
他不信,傅煜宸就算做了这么多,真的能说动王氏。
说不定还会被她反过来以此要挟,让他们落入下风。
“无所谓,她和傅家要是容不下我们两个,大不了我就离开傅家,离开京城,去找一处偏僻的地界重新过活。”
傅煜宸轻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愚笨的性子,待在那满是算计的府中,也确实有些为难了她。”
他虽然一直都在说婉宁,蠢笨无比,可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