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眸光一凝,心中的火气,仿佛在被一点一点的驱散,猛的坐了起来。
她不由的嘟了嘟嘴唇,抽了抽鼻子,她刚刚明明都说了,只是他这个冒失鬼,自己没听见罢了!
不过,婉宁对他这种,总是不经人同意,就直接硬闯进来的做法,感到愈发的烦恼。
她的目光又突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盘烤乳猪,瞬间不由的红了眼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瞬间又如同滔滔江水,滚滚袭来。
婉宁方寸之间,就像是把府中的规矩全都抛之脑后了,大声的吼道:“二少爷,你明明就是马上要娶妻的人了,怎么……可以每次都不经人同意,就直接闯进奴婢的房里,这不合礼法,更不合规矩,今后还请你自重!”
“那些糕点,明明就是我的,却反手被你给了南宫小姐,你真的太过分了……还有,你之前对奴婢的所作所为……”
婉宁气的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说他,不由的跺了跺脚,眼中升腾的水花,仿佛下一秒便会化为泪珠,重重的砸下来。
“噗!”傅煜宸见她那满脸委屈的模样,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得意,仔细打量了一番,“怎么?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还是吃醋了?”
“怎么可能!”婉宁连忙像摇拨浪鼓一样的摇头,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眼底浮现出一抹迷茫之色,整个人仿佛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身子骨的微微颤了几下,“奴婢是大少爷的人,而二少爷却三番五次的对奴婢做出那样的事,这着实不符合礼法,而且……”
要是一旦被发现,婉宁要么一死,要么就被送回江南,一辈子都只能做个伺候人的窑姐。
她故意说这话,既是为了警告傅煜宸,又仿佛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心存妄想。
话本子里写的果然没错,世间男子都是喜新厌旧的主,他们一旦玩腻了,就会把人狠狠的给抛开。
傅煜宸,也不例外!
“呵!”傅煜宸冷笑了一声,话里话外带着几分刻意的讥讽,“原来你心中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他瞬间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她给一点一点的捏碎了。
婉宁也是强撑着胆子说的这话,但是内心却格外的惊慌,尤其是与他对视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她紧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但已经退至最边缘处,无路可退。
气氛瞬间陷入僵持,还好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婉宁,你睡着了吗?”
温和的声音,显然是傅皓谦。
她瞬间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是又怕怠慢了自己的主子,只好磕磕绊绊的说道:“大少爷,奴婢还没睡,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婉宁紧张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水,就在她打算搪塞几句,好把这个场面敷衍过去的时候。
傅煜宸却不知道何时突然冷不丁的,走到了她的身后,他低下头,将薄唇贴近她的耳旁,“把门打开。”
“二少爷……不行……”
她听到这话差点都直接急的哭了出来,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让大少爷进来撞见了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不就变相的落实了府中之前的那些风言风语。
这无异于是把她往火坑里面推。
傅煜宸却冷不丁的拉着她的手,把门猛的一打开,他整个人也随之藏在了门后。
门开了之后,一轮清冷的月光,也从天际洒了下来,傅皓谦身穿一袭宽松的长袍,他眉眼间含着笑,脸色却有着几分藏不住的苍白,“婉宁,这么晚,想来你也是睡了,我确实是打扰你了。”
他走在门口,目光幽深的扫了一眼,但脚步却没有继续向前,反而是彻底停了下来。
“没……没有,奴婢还没睡呢,大少爷能来,又怎么算得上打扰?”婉宁慌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却还要强忍着,脸上装出一副平静的姿态,她的目光突然注意到傅皓谦穿的是平时睡觉之前会套在身上的,又忙开口,话中带着几分关心的韵味,“大少爷,你怎么能穿这么薄就过来?万一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与此同时,门后的傅煜宸,却在这个时候狠狠的掐了一把她的腰肢,让她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整个人就算是想要前进或后退,也是不可能,不然就很容易会在大少爷面前露了馅。
“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想着你,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烤乳猪,要是因为身子不适而吃不成,那可要等数年之后才能吃到了,那简直是一大憾事,但我又怕你这么晚了已经入睡了,可是想了想,这烤的东西,自然也要趁热吃,不然一旦放凉了,味道就变了。”
傅皓谦温和的将一个盘子递了过去,他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像是一阵阵暖流,能够温暖人心,更能够令人心生感激。
她看着那刚出炉的烤乳猪,不由得咽了好几口口水,按耐住心中的激动,脸上晃过一抹喜色,将那盘烤乳猪接了下来,然而门缝里的傅煜宸,脸色瞬间